蔺老太太都要打死在府内。蔺探花是冤枉的,压根不是什么妖怪,只是因着颇受圣上垂青,才惹了昱清侯的记恨,蔺家上下真是飞来横祸,冤枉至极。
这是很泼皮无赖的手段,但是管用,以往这么一闹,至少门楣名声能够保全,待风头过去,家族里的其余人还能再谋前程,故而不少被聂衍诛杀过妖怪的人家,大多都选了这条路子,昱清侯府也习惯了背黑锅。
然而今日,出了一点意外。
晌午时分,蔺家闹得最凶的时候,一列六十余人的仪仗浩浩荡荡地行至昱清侯府正门。
御前侍卫金刀开道,二十个美貌宫女捧着漆木盒子走在前头,中间一顶落着黑纱的金鸾车,后头还有二十个太监担着礼物,并十个护卫压阵。
这等的排场,当今除了圣上,就只一人能有。
“主子。”夜半收到消息,神色古怪地朝上头道,“坤仪公主过来了。”
顿了顿,又补充:“这次走的是正门。”
聂衍神色漠然,鸦黑的眼眸里波澜不兴:“就说我今日不见客。”
“晚了。”夜半挠头,“她没递拜帖,径直去了咱们后院。”
因着蔺家人来闹事,今日侯府里本就没什么守卫,蔺家人都能闯的后院,坤仪走得更是熟门熟路。
原本还在敲锣打鼓的蔺家人,一看见公主仪仗,个个都噤了声,就连那昏迷了的蔺老太太也突然醒转,急忙上前行礼:“老身见过殿下。”
坤仪似是才发现他们一般,隔着黑纱惊讶地道:“老夫人怎么在这儿。”
转念一想,语气古怪起来:“别是来给昱清侯爷说亲事的吧?”
“怎会。”蔺老太太垮着脸,刚想继续诉苦,就听得殿下松了一口气。
“不是就好,老太太与先皇后也算有些交情,按理本宫该敬您三分,但这昱清侯爷与本宫有故,本宫可不愿将他拱手让人。”
蔺老太太微惊,脸色都白了两分。
坤仪公主有多受今上疼宠,举朝皆知,这人又十分娇纵任性,蛮不讲理,若是碍了她的眼,可比直接得罪陛下还来得惨。
收回满腔的怨气,蔺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