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抚她的秀发,问道:“那姑娘确实是说窦淮死了?”
朱弦猛地抬起头,脸上泪痕未干,却也顾不上,急急追问:“你什么意思?”
池长庭抹去她脸上泪水,微微一笑,道:“窦淮这些年什么都没做,光顾着习武了,五年前我就说,窦淮的武功怕是已经在你我之上,如今他也不过四十岁,正当盛年,哪有那么容易死?他若死了,他那小徒儿又是怎么毫发无伤生还的?”
别人这么说,朱弦还要想一想,可这话是池长庭说的,她便想也不想都信了。
顿时怒上眉梢:“好个窦淮!竟敢骗我!”
池长庭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,将匕首塞回她手中:“他这么说,就随他去吧。”
朱弦怔了怔,问道:“那这匕首——”
“你收着吧,”池长庭顿了顿,低声道,“不用让阿棠知道了……”
……
隋隐只留了一夜,第二天便向朱弦辞行了。
“这么急?”朱弦是真的意外,“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要走了?”
隋隐道:“师叔若有话要问,弟子便答完再走。”
朱弦噎了一下,讪讪问道:“你师父葬在哪儿了?”
“尊师命洒入越城岭。”
“可有衣冠冢?”
“并无。”
“遗物呢?”
隋隐的目光落在匕首上:“已经交给师叔。”
朱弦默了一会儿,忍不住问道:“你师父平时怎么说你?”
眼睛这样像,性子却是天差地别,也不知窦淮看着是什么想法。
隋隐垂了眸光,轻声道:“师父说,阿隐很好……”
……
到如今,她也不知师父是不是真的在说她好。
但如果换了那个人,师父肯定不会这样轻易舍下。
她没有在京城多留,也没有像想见朱师叔那样想见池皇后,毕竟,那是皇后。
离开京城,转向东北行,去往七凤谷。
朱弦为她备了行李和马匹,途中没有遇到大雪封路的话,应该可以在年前到达七凤谷。
可惜天不从人愿,刚到河北地界,就遇上了大雪。
北地的雪,高兴的时候能埋进一个人,阻拦车马自然不在话下。
隋隐坐在驿站门口的木桩上,看着深至膝盖的雪,心知短时日内是无法上路了。
白雪封山,天地茫茫,她望了许久,心中渐渐萧索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