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满脸倦色。
“别说,”人群里有人小声,“那时候在蓬莱客栈,她是不是提过类似的话?”
“好像...提了?”
“嗨,这种话谁不会说?这能叫透题?”
竞庭歌已经走远,对身后议论置若罔闻。有一名曾在客栈共温书的年轻士子似想上前同她说话,迫于那行走生风的气势,终没敢。
蕊蕊带着几个小丫头候在巷子口,见她过来,一拥上去问老师考得好不好。
圆月挂高空,偌大的国都,尘封已久的贡院,自家师长这般走出来,裙裾飘飘穿过一望无垠男子挤成的人海,看在小姑娘们眼里实在很霸气,很了不起。
也便在叽喳询问时个个脸颊红、目光熠熠。
“累。六日没洗澡,要馊了。少在这里挡路。”
她的坏脾气因年岁长又做了师长,已比过去收敛许多,却仍不免在这种身心皆疲的景况下漏出来。
孩子们都识趣,忙接过囊箧一起帮拎着。阿夏窥她神情,没忍住小声问:“经义的题目,是什么呀?”
逢春怕阿夏一人触霉头,忙加入:“方才听他们议论得厉害,听到最后也不知是哪句话、什么题。老师——”
那句话也在竞庭歌胸中往复。
看到之瞬便开始判断,偏在考试,才开考,还得好好考——只能强压着不去想。此刻疲累,多因几日来一边答题一边天人交战。
“这题目你们也能试试答。学过的,都会背。”
小丫头们更来精神,纷纷停步仰脸。
贡院已远,灯火被月光稀释。
竞庭歌站在窄巷中,望向月色里影影绰绰的皇城轮廓,轻声道:
“大道之行也,天下为公。述其理,辨其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