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鬼知道朝廷居然弄了大都护,他们这些大中小牧监和互市监,有什么问题和纠纷,都是来瀚海城,找大都护。
“徐孝德,你怎地这么不识抬举?”
到了大厅,作为大唐战斗力第二的武将。安北大都护坐在太师椅上。拿起了桌上已经泡好的新制雀舌。
“这……大都护从何说起?”
“从何说起?”
安北大都护把陶制茶杯重重地拍在榉木桌子上,“那为什么张公谨为他侄儿向你提亲,你怎地一副死全家的模样?”
徐德脸色一变,顿时怒道:“大都护。大都护位高权重,却也不可出口伤人!”
“伤你怎地?”
不屑地瞥了一眼徐德。慢悠悠站起来的大都护伸出一只小手指,“你这夯货,十五岁出仕,混到这个岁数了,要是没张操之,你就老死在将作监吧。”
徐孝德听了这话,脸憋通红,争辩道:“德自有前程,不需……”
“行了吧,要不是太子让你去了一趟怀远,就你这样的,还想弄出八牛犁?实话告诉你,别的俺不知道,但若论营造制器,整个将作监加起来,都不如那小王八蛋。”嘲讽地看着徐孝德,大都护更是嘿嘿道,“你只当你捡了便宜,却不知道当初之所以你那些同僚不和你争,不过是不想惹火烧身罢了。若非有张操之,你若拿不出春耕时候的农事利器,你有几个脑袋可以剁?”
徐德轻哼一声:“小女尚幼,岂能成亲?”
“笑话,定亲而已。”比徐孝德高了大半个头的大都护突然又想起了一事,道,“对了,你那闺女字什么来着?”
徐德本不想回答,憋了半天,才道:“等她及笄,本想为她取字贤慈。在湖州有长辈为其取小字质柔。”
“嗯,改了。”
铜铃眼的大都护看也不看想要挣扎反抗的徐德:“这样,小字质柔以后不要叫了。派人去一趟湖州,找到那个帮她取字的,就说她小字芳儿。”
“……”
徐孝德浑身难受,张了张嘴:“大都护,小女字号,怎么大都护也要横插一手?”
“那小畜生在陛下面前,曾言早有良配,名曰小芳。”
然后宛若熊罴的草原老大目光不屑,“御前胡言乱语,若非其为张公谨的侄儿,只怕早被打成残废。”
“小芳……”
一听这名字,徐孝德就想死,这种狗屁不通的名字,怎么可能是他这种诗书人家取出来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