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卧的房间隔音还不错,那铃铛就这么叮叮当当响了半夜。
直到棠宁失了力气,汗涔涔趴在床沿,懒懒地掀开眼皮去看他。
程怀恕的灰色衬衫挽至小臂,青筋凸显,在昏黄的光线下荷尔蒙爆棚。
他将人扶着坐起来,修长的手指握着杯壁,一口一口地喂着温水,半开着玩笑说:“希望今晚能满足小家伙的心愿。”
棠宁大脑缺氧,喝下好几口温水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。
心底又热了。
哪儿那么容易啊,一次就能像他说的中标了?!
之后,棠宁又受派去外地学习,耗时一个月的交流结束,她从外地返回江城,终于能闲下来。
她还想着能回去多陪一陪小知屹,结果就收到了夏桃告诉自己的噩耗。
秦玉真因疾病的原因,在医院抢救无效,于今早溘然长逝。
两人师徒多年,这一份恩情棠宁不可能遗忘。
秦玉真葬礼那天,棠宁眼眶都红了。
秦潇潇在现场,看着消瘦了不少。
只不过放下嫌隙很难,两人全程无交谈。
纷飞的雨丝里,棠宁撑着把大黑伞,随着前来吊唁的人们一同默哀。
回来后,棠宁的状态并不好。
不知道是不是这场风雨后她受了寒,只觉得浑身都提不起力气,懒洋洋的。
知屹背着小书包回到家,见妈妈闭目坐在沙发上,他动作迅速地放下书包,跑到厨房里。
他体贴地端了杯水过来,乌溜溜的眼珠透着真切的关心:”妈妈,你不舒服吗?喝点水吧。”
棠宁心里像一块儿暖化了的糖,她抿了口热水:“谢谢屹崽。”
小孩儿人小鬼大的,与人和善、细心的优点明显继承得很好。
身后,知屹还没注意到,那只德牧跟也着他进了家门。
他跟这只德牧向来玩儿得好,虽说是警卫连那边的军犬,但这只犬也到了该退休的年纪。
小知屹会给它顺毛喂食,
它也很听他的话,俨然是把小朋友当小主人看待了。
知屹没想到它跟着自己回家了,直接当着棠宁的面控诉说:“妈妈,今天乐乐还扯了别的小女孩儿的裙子。”
话音一落,乐乐就控制不住地冲向棠宁。
知屹吓了一跳,赶紧命令道:“乐乐,坐下。”
然而乐乐只是温柔地蹭了蹭她的腿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