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峰平展,神色极为郑重认真,不假思索道:“是,我打算护她一辈子。”
棠宁愕然,随之心潮涌动,久久不能平静。
他牵着她的手,与之十指交握,诚恳道:“我虽然年龄上比小姑娘大点儿,但保证爱国家爱人民,也爱宁宁。”
苏茴见状,乐呵呵地笑了:“我可不打算做恶人,棒打鸳鸯不是我的本意。”
棠宁喜形于色,雀跃道:“妈,您同意啦?”
“别急。”苏茴睨过去一眼,清清嗓子,“怀恕,宁宁算是我看着长大的,要是受了欺负,你可要把小姑娘还回来。”
程怀恕颈了个军礼,唇角勾起几分混不吝的笑意:“行,您尽管监督。”
苏茴叹了口气,忍住落泪的冲动:“行了,正好过年的时候不用多个牵挂,都回家来,我也就高兴了。”
棠宁闭起眼眸,倏然间抱向坐在沙发上的苏茴,在耳旁轻声说:“妈,谢谢你。”
苏茴真是要被煽情到了,催促说:“你不是要去楼上整理东西,去吧。”
两人一同往上走,像是并肩走向亮丽堂皇的白昼,奔赴可期的未来。
走到楼梯拐角处,程怀恕突然伸手揽过她,将小姑娘紧紧抱在怀里。
他身上有淡淡的薄荷与烟草气息,萦绕在鼻息间,是安心的味道。
棠宁亦然拥抱住身形微僵的程怀恕,喃喃问道:“叔叔,怎么了吗?”
他竭力控制着胸腔翻涌的情绪,喉头上下翻滚,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:“对不起,来晚了。”
这么想来,程怀恕似乎跟她说过很多句对不起。
“对不起,我爱你。”
“对不起,再也不会死了。”
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
……
想到他是从楼上下来的,棠宁也反应过来了是怎么一回事。
“不用说对不起。”小姑娘怔怔的,柔声讲起道理,“你那时候喜欢上我才是奇怪吧。”
无论过程怎么跌宕,好在命运从来不亏待他们。
重逢到彼此身边,经历过地震、人质救援,收到过他的遗书。
可舞台上光芒万丈时,她第一眼看向的是程怀恕。
拿到中国空降排第一时,他举起奖杯,说是为她加冕……
如今,海底月不再是天上月,但眼前人就是心上人。
彼此间的深情像是藤蔓肆意生长,纠缠着,扶摇直上,冲上云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