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下辈子的话,叔叔不想让你喜欢得那么辛苦。
让我多追你几年都行。
我记得,我在军校入伍那天,说过一段宣誓词。
有一段是,在任何情况下,绝不背叛祖国,绝不叛离军队。
最后,有一句是想加上去,对你说的。
对爱人,将绝对臣服,绝对忠诚。
她看完,眼眶发酸,维持捏着信封的姿势许久,一声没吭。
直到装着红糖水的碗里落下来几滴水花,程怀恕才察觉她隐没的情绪。
棠宁想起来他队友的那句评价,小姑娘哭起来的话,还得让他哄。
她忍着哭腔,不自觉打了个哭嗝,看起来可怜又好笑。
明明她不是小哭包的,但一遇到程怀恕的问题上,就会变得每一次心潮都跟他的一举一动有关。
她捂着脸颊,自己把泪水擦拭干净,仰着张白皙莹然的脸,黑眸沉沉如汲水,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强调说“我没哭。”
程怀恕琢磨了下,顺着她的话意,温柔地哄:“行,没哭。”
他挽着小姑娘的发丝,眼里的笑意十足,轻描淡写地说:“况且,我要是死了,多亏啊。”
在她面前,他就没个正形,越说越离谱了:“叔叔还等着你养老送终呢。”
棠宁眼眶通红,气鼓鼓地凑过去他怀里,煞是认真地摁着他的唇角:“不准说这种话。”
程怀恕抱着怀里娇软的小姑娘,头枕在她颈窝处。
默了须臾,棠宁咬了咬唇,撞上他黑沉的眼底:“你考虑过脱下这层军装吗?”
毕竟,军人只有在退伍后才不是半个属于国家的。
程怀恕捻着她耳垂,整个人满溢着柔情:“后悔跟叔叔在一起吗?”
简直让人拒绝不了。
棠宁摇摇头,果断道:“不后悔。”
这是她除了坚持学舞蹈,做过的最不后悔的决定。
她弯着唇角,眼睫上挂着湿润的泪珠,言之凿凿的:“程怀恕,你要做中国空军里最勇敢的空降兵。”
因为是你,所以我相信你就是,也做得到。
程怀恕站起身,单手抄兜,拖曳着尾音道:“脱倒是能脱——”
他舌尖扫过后槽牙,暗示性十足:“但只在你面前脱。”
这老男人······又开始没下限了。
棠宁想起来什么,顺带提醒说:“你不是要洗澡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