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昭意很少这样唤他。
相较于其他情侣,两人间的称呼并不亲昵。混熟前她习惯喊梁同学,混熟后改口喊哥,在大多数情形下连名带姓。至于用这样的意态和口吻,掰着手指头都数的过来。
只有两次。
第一次是十七岁生日时,她先他一步表白,利落又干脆地问他谈恋爱吗;第二次就是现在。
梁靖川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。他只是忽然抬手捞住她的腰身,在她猝不及防间,手上一带,将她抱上了身侧的书桌。
许昭意睫毛微微一颤。
梁靖川单手撑在她身侧,低了低视线微抬起她的下巴,拇指按着她殷红的唇,自左而右碾压而过,带着意犹未尽的余韵和不自知的迷恋。
他那双漆黑的瞳仁自始至终凝视着她,视线都不曾错开,沉冷、平静,却也明亮。
莫名让人有种心惊肉跳的错觉。
许昭意还以为他想在这儿,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,浑身绷得笔直,撑在身后的手虚拢着攥紧,指甲划破了身侧的纸张。
她分明有点紧张。
但她还是没退却,扯住他的衬衫,低垂着头,很小声地说了句“我在安全期”,便再也不敢看他。
其实安全期未必安全,但是第一次,她想直接点,想毫无保留,大不了其他的措施后补。
书房内静悄悄的,沉闷的书页气息被微凉的沉香覆盖。只要一抬眼,竟能看到从天窗洒落的光束,穿过空气时照亮了细微的颗粒。
浮尘万千,像寂静的时光在流窜。
梁靖川微妙地弯了下唇角。他根本没有继续迫近她,只是在她原本站立的位置、挡住书架的那一层,拎走了一串钥匙。
他抬手拨了下她的小脑袋,“走了,吃饭去。”
许昭意茫然地眨了下眼,一言不发也纹丝不动,直到他消失在门口,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。
走了?
他竟然就这么走了!
许昭意难以置信地抬手,轻拍了下自己的脸颊,而后咝地一声,倒吸了口冷气,吃痛地揉了揉。
简直是日了狗了。
许昭意整个人都蔫蔫的,郁闷又委屈。她深呼吸了下,从书桌上跳下来,低声轻哼道,“算了,昭昭还不想伺候呢。”
困惑一直持续到出了别墅。
冬日空气稀薄,凛冽的寒意带着烈性,丝丝入骨。将沉未沉的暮色四合,落霞在天际层层沉降,归于苍冷的降紫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