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靖川动作微顿,沉默下来。
“怎么了,你不会是在心里质疑我水平不够吧?”许昭意还以为他不领情,“我是监督又不是教你,再说我书法练了好多年,你别太过分啊。”
“不是。”梁靖川懒洋洋地靠了下墙,垂眸笑了笑,“我就是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难得,除了喝醉酒的时候。”
难得的认真,难得的温柔。
讲台上老徐已经大致分析完成绩,完全不给人防备地加了作业,然后大手一挥,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大字:
平时付出少,迟早去乞讨。】
教室里唉声叹气连成一片,老徐面不改色地拍了拍手,捧着小水杯悠哉悠哉地离开了。
老徐一走,压低音量的交谈到此为止。
许昭意会错了意,低着头从背包里找作业记录本,“梁同学你注意下自己的措辞,我平时对你明明也还行,少挑三拣四。”
说了两句,她忍不住瞪他,“而且你非得提我的丢脸时刻吗?那你前些天喝醉的时候,不也——”
不也挂我身上亲完咬完了嘛。
声音戛然而止,空气中透着微妙的尴尬。许昭意噤了声,总觉得哪里怪怪的,好像不管谁喝醉谁荒唐,最后都是她难为情。
“你提醒我了。”梁靖川湛黑的眼眸凝视着她,很轻地挑了下眉,似笑非笑地哦了声,恍然大悟,又意味深长。
“什么提醒你了?”许昭意微诧地抬眸。
说话间,雨后清凉的风掠过,卷着窗帘往人脸上刮。薄纱撩得许昭意心烦,她想拨开它,却在抬手时被捉住了腕骨。
梁靖川就在此刻朝她倾身。
在窗帘的遮挡下和林立的层层新课本后,他低下头,飞快地贴了下她的唇——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,微热的呼吸掠过面颊,没带多少念头和情绪,很轻,也很短暂。
一触即离。
许昭意瞳孔放大了瞬,大脑轰地一下,呼吸近乎窒住了,薄瘦的后背绷得笔直,从头到脚的僵硬。
疯了疯了,死了死了。
教室里还是乱糟糟的交谈声和抱怨声,根本没人注意窗帘被风掀起的两秒钟里,发生了什么。但许昭意还是被吓得心跳加速,一下子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我就是想证明一下,我当时真的没醉,”梁靖川压低了嗓音,目光平静了然,“我清醒的时候,也想吻你。”
“……”许昭意做了个深呼吸,在桌底踹了他下,“你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