炙热的阳光暖烘烘的洒落看台,晒得地面发烫。周围同学坚持不懈地催答案,许昭意被聒得不胜其烦,窝在看台上,撑了把伞奋笔疾书,刷了会儿物理卷子。
作业很快被分赃。
许昭意逡巡了一圈,放下发圈重新拢起,边扎高马尾边往外走。
从出口楼道下去,拐角有个自动贩卖机,这两日运动会,饮料供不应求,就掉下几瓶孤零零的矿泉水。
许昭意塞了几枚硬币,抱着矿泉水,边拧盖边朝避风口走过去。
“嗨!”
梁靖川顿了下,修长的手在身侧微微一拢,抬手遮挡的动作像是慢镜头,缓了半拍。
水汽淋了他一身。
梁靖川抬了抬视线,水珠浸润了他深邃的眉眼和清俊的轮廓,顺着流畅好看的下颌线条滴落,喉结上下滚动了下。
“怎么了?”他淡然地笑笑,也没恼。
“你不还手?”许昭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,略微讶异。
“那能怎么办,”梁靖川借着挑眉的痕迹看她,“我又不舍得。”
他抬手擦了下水迹,嗓音低哑沉缓,笑意里勾着点似真似假的无奈。
“扯吧。”许昭意不以为意地笑了声,将另一瓶递到他手边,“你站在这里做什么?”
“没事。”梁靖川低了低眸,还是那副疏冷闲散的模样。
听不到风声,远处的葱葱茏茏的树影虚晃,影影绰绰。午后的阳光发烫,被水汽一淋,浇熄了炙热的燥意。
周遭莫名其妙的沉默下来,有微妙的情绪在游走。
许昭意忽然偏头,唤了他一声,“梁靖川。”她格外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,“你是不是心情不好?”
“没有。”梁靖川微顿,似乎是安抚性的,勾了勾唇。
许昭意没说话,只是拉起他微拢成拳的左手,从他掌心拿走了一根折断的香烟。
她刚刚看到了。
他本来想点烟,在察觉到她时,不动声色地收起来了。
“许昭意。”梁靖川心底微动,反手握住她。
他似乎想解释。
“别抽烟,”许昭意只是笑笑,将那根折断的香烟抛入垃圾桶,“好学生不抽烟。”
她记得在巷口,他身上那种微冷而沉郁的戾气,近乎尖锐的感觉;也记得姚磊那句被她强行中断的嘲讽,有多刺耳。她很清楚,他不可能半分不在意,尽管他跟自己相处时掩饰的很好,淡然又平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