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愿,萨塞尔阁下。”她说。
萨塞尔眨眨眼。这一瞬间,他的意识似乎远离了光明神殿的仪式,从卡尔沙坦纳港口升腾而起,他仿佛看到了无数个过去,看到过去他完成的行动和那些行动的后果,看到他得到又失去的东西,看到迄今为止每个决定可能走向的可能性。
戴安娜·卡文迪什的迷茫,寒冬狼神的低语,莱伊斯特的记忆,瑟比斯的知识,贞德的挣扎和痛苦......
是的,是的,我犯了错误,毕竟世界不会总如我所愿。有些事情已经再也不可能挽回,那至少要保证我不会损失更多。我已经付出了这样的代价,那放手根本不可能办到:戴安娜和她的才能是我必须要把握的东西,她必须是我的;不只是戴安娜,贞德无休无止的痛苦也必须继续,我不可能为了她放弃我迄今为止积累的一切。迟早有一天,我和贞德会互相把彼此逼到绝路上,逼到再也无法逃脱的地方,到那时,就看谁能说服谁,谁又会迫使自己做出不得不做出的选择了。
萨塞尔当然不会把某个时刻的触动延续到整个生命里。
“那你觉得我身上也有缰绳吗,米特奥拉?”
她点头:“是的,萨塞尔阁下,至少在我眼中......贞德殿下就是你的缰绳。她可以把你留在地上。”
“你对光明神殿可真够不忠诚的。”
“我只是找到了可以栖息的地方。”米特奥拉语气平淡。
可以栖息的地方......
这是个很关键的信息。应该尝试拉拢一下米特奥拉吗?应该告诉她真相吗?当然不能是全部真相。
单独来看,这样的坦白没什么坏处,正如他所说,在某种程度上,每个人都在试图支配身边的人。米特奥拉这样明了世事的人不会不明白这点,甚至对此深有体会,也就不会因此对他产生偏见。问题在于她的想法和她思维转变的方式还是很难揣测,或者说,非常不明显,自制力也强烈到不可思议。她似乎能看出他和贞德间的一切问题,也能猜出他有很多问题,却只会沿着这问题摇摇晃晃地走上两步,在上面提点几句,然后缩回原地,一言不发地把一切记录在她那本书上。
那他该怎么对付她?
试图让她产生同情?
但这也许对这个人没什么意义。“对于我熟悉的每个人,”米特奥拉曾说过,“我对他们的理解都胜过他们自己。”
那,米特奥拉和阿尔泰尔的见面又是怎样的呢?
这时,号角齐鸣,枪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