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暗哑的吩咐,福公公上前,磨起徽墨。
狼毫湖笔在手,皇上提笔,刷刷写下一封密信,火漆封口,招了人来。
“将这密信,送到南梁边境,亲手交给平阳侯。”
那人领命,拿了信就走。
皇上吁了口气,负手起身。
马上就是尖子兵大赛了。
按照往年的习俗,各国君王虽不参加,可王爷级别的人,却是要来镇场子。
今年,南梁来的,只能是燕王。
看着皇上黢黑的面色,福公公知道皇上心头不好受,默默立在一侧,一言不发。
天色渐晚,晚霞似火。
在慧妃寝宫吐了整整两个时辰的容恒,终于虚弱的离开的慧妃的寝宫,躺在肩舆上,细若游丝。
只要肩舆稍稍颠簸,他便胃里翻滚的难受。
宫中肩舆,按规矩,不能出了宫门。
可王府的马车,按规矩,不得靠宫门太近。
无法,及至宫门处,苏清只得将容恒——公主抱起,坐进府中轿辇。
马车里容恒蜡黄着一张小脸,完全没有力气和苏清争辩,他是一个男人的事实!
马车辘辘,穿过热闹非凡的鼓楼大街,终是抵达王府,此时已经月上树梢。
不知是一天的燥热褪去,夜里凉爽的缘故,还是吐了那么久没得可吐的缘故,总之,下了马车,容恒只觉得浑身通爽了许多。
“我好像不难受了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,除了觉得身上有点乏以外,容恒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正常人。
眼底闪着灼灼的热光,拉着苏清的手。
“真的,我一点都不恶心了,还有点饿。”
苏清眼睛一亮,“当真?”
说着,一把抄过福星正在啃的鸡腿,放到容恒鼻尖。
容恒见势下意识就要躲开,可鸡腿当前,他竟然一点油腻的恶心感都没有。
并且,很想吃。
天!
苏清目不转睛的盯着容恒的反应,“不恶心?”
容恒看着鸡腿,摇头,“一点不!”
苏清转手把鸡腿丢给福星,身子向前一探,朝着容恒脸颊吧唧一口。
“太好了!吓死我了,我真以为你要吐十个月呢!”
一激动,苏清直接将容恒打横抱起。
“既是吃得下东西,想吃什么,我让厨房给你做!”
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