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以突袭。
何思改将观察到的情形暗暗记在心里,脸上却装出一副对双屿岛的险要地势毫不在意的神情。小船轻轻一碰地面,有人接过缆绳系在船桩上,前方正有两艘大商船等着海盗们检查,并缴纳钱粮。
“请吧,何大人,我们狗爷在玲珑洞恭候您呐。”一个敞着怀。胸前露出浓密胸毛的大汉拱手道。
何思改笑笑,一个箭步蹿上岸去,船头只轻轻一沉,竟连晃也没晃。
“哟嗬,原来是水路上的行家呀,小弟陈栋,这可是有眼不识真人了。”
何思改淡淡一笑,抱拳道:“陈兄。劳烦头前带路”,他说着眼睛四下一扫,见岸边用来泊货地平坦沙路长达数里之外,平素也不知有多少南北货船在此装货卸货。
此时近处那艘大船正向下搬运着丝绸,显然是准备有船接应运往南方地。何思改贩过私货。知道这是一本巨利的买卖,西方诸国地纺织远远落后于大明。
同样的纺织品,他们制作出来最低成本也是大明的三倍,而且质量更是没法比。所以尽管养蚕、养桑以及丝绸的制作方法很久以前就被西人用巨金买通汉人弄去了,他们仍是离不了东方丝绸。
何思改进入玲珑洞巨大的天然洞厅中时,海狗子和老精已经衣着整齐地坐在那儿,一见人来,老精就起身相迎,呵呵笑道:“何大人,欢迎欢迎,这位就是我们狗爷了。”
两排十六名手执钢刀地大汉站的笔直。手中的火把映的海狗子的光脑袋亮闪闪的,他坐在一张铺着兽皮的大椅上,一只手捏着脚丫子,倨傲地自上而下看着何思改。
何千户呵呵一笑,抢前两步,拱手一揖道:“狗爷,久仰大了。”
何思改一口的淮扬片子,海狗子听了一愣。奇道:“你是淮扬人?”
何思改谦笑道:“正是。在下扬州常府巷人氏。”
“哟,呵呵呵。爷们也是那儿地人,原来是老乡,哈哈哈,快快请坐”,海狗子少小离家,此时一听乡音倍感亲切,顿时换了一副模样。
何思改并不是扬州人,只是他懂得那儿的方言。成绮韵打听到海狗子的出身来历,又知道此人对故乡倒有几分情意,以前他势力弱小被别的海盗挤兑的无法在海上容身时,即便上岸打劫也从不去扬州一带,是以吩咐何思改故意扮作他地老乡,以便亲近。
何思改也做出一副惊见同乡的喜悦之色,两人抛开正事先聊起了家乡风情,说到开心处何思改才不露痕迹地逐渐引向他此来的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