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虚张声势。”
忽而有人夺过孙娃娃手中的匕首,直刺雅夫人的胸膛。匕首异常锋利,穿过薄薄的衣衫,没入娇嫩的肌肤。
疼痛袭来,雅夫人吃惊地看着面前的放大的李遥的脸,素日里温润如玉的男人一脸寒霜。
“十多年前,你的父亲裘大常,效力于吴王,共同刺杀何家省亲的队伍。”
雅夫人忍着疼:“便是我父亲做的事,与我又有何干?”
李遥轻轻拔出匕首,喷薄而出的鲜血将雅夫人的衣衫洇红。
“你终于承认,裘大常是你的父亲。”男人半张面孔隐在黑暗中,语气冷得像冬日里的寒冰,“那你便为何家的冤魂偿命罢。”
雅夫人觉得自己好冷,似是流了好多血。难道她就这样死在这里了?这么多年的筹谋,这么多年的隐忍……兔死走狗烹,阿爹在某次任务中失败,带着她东逃西蹿,半途上遇到了朱大丰,在他的帮助下,终于摆脱了那些像狗皮膏药的杀手。后来,阿爹病了,病入膏肓,她不得不嫁给朱大丰……不,命运不会如此残酷,让她筹谋了半生,迎来的却是这样的下场。莹儿与素儿不认她,她怎么可以就这般白白地死去!
她抖着唇,颤颤道:“若我给你解药,你是不是救我一命?”
李遥睨着她,不发一言。
夜风刮着山林,山林哗哗的响。旁侧的人都没了声响,雅夫人挣扎看去,莹儿与素儿的脸别到另外一边去,身影在昏黄的光线中影影绰绰,似是将要离她远去。
她一急,哆哆嗦嗦道:“我,我还有一件事,要告诉你……”
那件事,是当年刺杀何家省亲队伍的真相,以及太子妃被掳的真相。
李遥仍旧睨着她:“快些说,不然你的血快流光了。”
雅夫人冲口而出:“这些事情,俱是太子太傅顾长鸣谋划的,我阿爹不过是听命于他。我阿爹说,顾长鸣表面与世无争,实则是狡猾至极。太子与吴王之间的纷争,俱是他挑起的。而我,因为长得像太子妃卫碧娥,甚至在冬猎那日,还充当了太子妃的替身。那日,实则被掳走的是我,而非真正的太子妃。”
她说得又快又急,似乎快喘不上气来了。
风停了。山林停止晃动。世间好似寂寂起来。
李遥的半张脸仍旧隐在暗中,看不清表情。好半响,他才道:“解药在何处?”
雅夫人忽而笑了:“挂在我胸前的锦囊中,唯有一粒。”中毒的人有几个,但解药却只有一粒,最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