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听取褒斜道修建之进程。尤其是那硐道,观书尚显其难。然,于君之手,比若无艰也。”
“大王谬赞了。臣不过出言提案,真正厉害的乃是诸多亲自动手的匠户,以及诸民夫壮勇。若无彼等齐心奋力,臣纵是有再多方略,亦是无用。”
马钧谦逊一言。口吃,算了,直接就这样写了。
“君,谦虚也。”
高诚笑着留下一句,目光转向其身后之人。
少监眼色即到,立即为高诚介绍道:“大王,此乃李老丈,从事匠职四十一载,经验深厚。褒斜道修建之顺利,亦是多亏李老丈等老匠户。无彼等传授经验,恐怕更甚难也。”
“老朽,老朽拜见大王!”
李姓大匠显然是第一次见到一国之君,神态颇是激动,口中说着说着就要伏地再拜。
高诚急忙探身,抓住老丈两臂,略使用力,言道:“老丈已是高龄,尚为国建功,孤焉能受此大拜。老丈,速速起身!”
“老朽遵命!”
“老丈,年有几何?”
“不瞒大王,老朽已是六十有三。”
李老丈眉目一笑,脸上的皱纹便拧到了一起。
高诚微促眉,转头看向少监,问道:“孤记得不是有所行令,年长者不宜从此重工吗?老人家身体渐弱,出了好歹,岂不负吾子民?”
“回禀大王,非是臣下不尊行令。而是先前修硐道时,遇有难题,吾等皆无所解。故而李大匠,遂请其尊长而来,这才解了当下之难。”
嗯?
高诚愣了下,而后回头望去,正间一人挺身而出,言道:“大王恕罪,在下不知行令,故而请家父至此,怪不得张少监。”
“唉国朝兴师动众,大修褒斜,可谓是耗费民力,非仁善之举。而君奋力不言,更请尊长效之国事,孤甚是惭愧啊!”
高诚龙首微颔,感叹言道。
张少监闻言,当即拜道:“大王不计当下,大修褒斜,乃是为后世计。臣等不及王上英明,惟尽心尽力,肝脑涂地。”
“吾等惟尽心尽力,肝脑涂地。”
众人亦是拜言。
见此,高诚大手一挥,朝着诸人道:“诸君有功于国,有功于万民,孤也非吝啬之君。来人,为诸君,悉加爵一等,赐下金玉丝帛。另取酒肉,今晚孤与诸君,共醉褒斜!”
“诺!”
“来来,诸君皆起。孤出巡至此,正欲一观诸君之杰作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