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阵功夫呢。”
“行了行了,酒也喝了?就别岔开话题了。”
郭嘉突然间不耐烦的说道,直盯着荀攸?言道:“嘉亲自至此,来意兄长也知。兄长若有意,那便随嘉回长安。若是无意,嘉便禀奏王上,骤时安排兵丁,礼送兄长归乡。”
“额~好吧,还是没拖过去。”
荀攸自嘲一声,然后抬头看向窗外,片刻方言:“奉孝,攸不想再参与其间了~年少无知时,自感才华出众,可谋定天下。现在观来,攸所自信的谋,也不过是杀人的利器而已。而所杀之人,却是这些勤恳的百姓,何其悲哀!”
说话间,荀攸手头指着窗外,目光滑过远处忙碌不休的民夫。
话毕时,收受腹间,端身正坐。
郭嘉眉头微皱,看向窗外,不可否认,这些最底层的百姓确实是大乱之世的受苦者。世家豪族,虽逢乱世,但灭亡者寥寥尔。
倒是他们,动遏乡亭尽殁,或是阖城皆死。
最关键的是,他们真的什么都不懂。
在官吏的忽悠下,他们认为自己是正义的,是必胜的一方。却殊不知,他们也不过是大人物眼中不值一提的存在。
送死的是他们,享受的却是别人。
何其悲哀~
“兄长所言甚是,但天下不一,战乱何止?百姓又如何稳居?”
郭嘉连问。
荀攸面不改色,亦不作答。
“唯以杀止杀而!吾等身负才学,所图者无二,功名利禄,天下安定尔。兄,愿平费己身才学?亦或是,坐看天下再乱上几十载?”
“奉孝,汝不明甚多。”
荀攸只说了一句,却让郭嘉有些语尽。
郭嘉不解,凝眉相视。
“奉孝,汝出身寒士,虽知黎民之苦,但从未做过黎民。而攸不同,此时此刻,吾比黎民还要低下,吾只是刑徒。正所谓道不同,不相与谋。攸,已经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。奉孝,汝明白吗?”
荀攸长叹一声,道出心中之言。
郭嘉眉头皱的更紧了,手臂也不禁有些颤抖,惊惧的问道:“兄长之意,是那三万刑徒之意?亦或是国朝数百万百姓之意?”
荀攸笑了,郭奉孝果真还是那个郭奉孝啊!
“不错,民富而思安,故忘危尔。攸这三年刑役,无处散财,所积之富,足有八万钱。这么多钱,足够于乡亭里间,筑屋一所。再有国朝分配户田,如此躬耕田野,岂不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