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国很可能有一支奇兵,但兵力绝对不会多。其主力大军,完全暴露在己军斥候的目光下,第一军拥有着掌控局势的能力。
除此之外,军令也有问题。
张既是大王的心腹,身在河东的人都知道。若非如此,年纪轻轻的张德容,能够坐上一郡宰守?要知道其手下的一群县令、长以及郡守诸曹,基本上都是三四十岁的人,哪个不比张德容有资历,来坐这个位置?
但纵是如此,其也没有权利来向军队下令。
当年卫觊尚且持节,方能督河东战事。今日他张既,既无国朝节杖,又无大王制命,实属越权。
严颜呆在帐内,眯着眼睛,手中的密信折在一起,双手背环,来回踱步。
愁眉苦思!
有着杜畿的前车之鉴,张既可是个聪明人,不应该还会如此行事啊!
毕竟,大王对于军权的看重,可非比寻常。
莫说是张既了,便是国相阎象,没有中尉府和总参寺点头,也调不动一兵一卒。
如此看来,此事必有蹊跷啊~
唔!不简单啊!
严颜似乎想到了什么,轻轻的摇了两下头。随即伫身定神,看向外面,唤了一声:“来人!”
帐帘一掀,阵阵寒风顿时涌入,冰凉的气息,也让严颜神脑愈加清晰。
“军将有何吩咐?”
亲卫入帐。
“速速派人去一趟安邑,代老夫向张府君问个好。”
严颜说完,亲卫迟疑了一阵,拱手应下。
亲卫一去,严颜也再度回到帐内,呡着热酒,寻思着如何与李式说这件事。
事倒不大,但李式肯定也能看出端倪来,就怕有所误啊。
此刻,一直大军也自端氏而出。
数万人马,塞道行进。
不同往日行军严禁低语,今日行走间的士卒和民夫,却有很多人在绰绰私语。军吏们也只是时不时呵斥两声,但却丝毫未有管的意思。
今天大将军下的军令,莫说是士兵了,连他们都迷糊的紧。
大军穿山越岭,费了半月功夫,才从高都进入河东端氏。而后等后面的粮秣辎重,又等了几日。本来嘛,见国朝准备这么多粮秣,肯定是有一场大战要打。到时候,定要奋尽全力,建功立业。
可现在,一夜过去,三军却要返回高都。
这是为什么?
来回奔波,费劲功夫,就为了打一个端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