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国的手一紧。
“爸爸,痛。”钟二娃掰他的手指。
钟建国回过神:“对不起,爸爸不是故意的。大娃,刚才你妈怎么说的,先吃馒头和茄子,然后吃你的花。”
“我吃啦。”钟大娃指着咬一口的馒头。
宋招娣蒸的馒头很大,钟建国也没为难儿子,把馒头掰开一半,两个儿子分一半,“把这些吃完。否则,咱们家从此以后都不再做花。”
钟大娃下意识看向宋招娣。
钟建国顺着儿子的视线看过去,想给宋招娣使眼色,就听到她说:“我听你爸爸的话。”
“你又不是小孩子。”钟大娃噘着嘴道。
宋招娣哑然失笑:“可是你爸爸比我大八岁,又比我高,比我壮,我不敢不听啊。”
钟大娃抓起馒头,狠狠咬一口,算是接受宋招娣的说辞。
钟建国大为震惊。
八年前,钟建国刚一入伍就有人给他介绍对象,有的是护士,有的是军官,有的是文工团干事,可以说什么样的女人都有。家有不省事的继母,导致钟建国对婚姻大事格外慎重。
思前想后,多方打听,半年后,钟建国娶了在一所小学教书,温柔贤惠的白桦。
钟建国和白桦结婚的那一年正好是一九六零年,全国都在闹饥荒。
两人成亲第二日,钟建国和白桦带着礼物到白家,白母跟白桦说几句话就叫两人回去。
钟建国当时都懵了。白桦也觉得挺丢脸,就跟钟建国解释,可能是家里没吃的了。钟建国心想,新女婿上门,没吃的也该找邻居借一点。更何况他还是拎着猪肉过去的。
那时候钟建国已经意识到这个丈母娘不好相处。后来白桦怀孕,钟建国去白家报喜,白母不问她闺女白桦的身体怎么样,反而问钟建国:“白桦怀了孩子不能上班,我们家的日子该怎么过?”
钟建国心想,我媳妇怀孕,跟你家过不过日子有什么关系。没等钟建国问出口,白母就说,我闺女给你生孩子,你每月得给我二十块钱。
钟建国气得掉头就走,回到家就问白桦,她妈是什么意思。
白桦说她以前每个月给家里二十块钱,现在她怀孕了,钟建国不让她去上班,她没了工资,她妈才管钟建国要钱。
钟建国的工资虽然不高,因部队里有油粮补贴,他一个人的工资足够小夫妻过得有滋有味,也就从未过问过白桦的工资。
乍一听到白桦这么说,钟建国简直不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