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……
唐诀的反驳终究还是没说出口。
当年父亲心甘情愿被囚禁在唐家堡,可能也是镌刻在骨血中的那个“唐”字罢了。
唐威的脸色又暗淡了些许,这是毒入心脉的表现,亦无力回天。
想要与身边人说话,也仅剩一炷香的时间了……
他望了望炎天乐几人,调整了呼吸。
“我知道三殿下以及诸位想了解碎星堂,我又何尝不想。”
“只是多年调查皆无果,倾尽唐门暗部,只知道他们坐落于漫天星河之下,那里星河倒流,坠落穹苍,是为碎星!当年来到唐门的头目名曰尘阳,以及他们的堂主名曰范余罢了。”
“至于大漠中那座拔地而起的天命塔,碎星堂一统江湖的野心,就要靠八位一问命天了……”
唐家堡外的禁制破了,唐乾再没了一丝内力,喷出一口血来。
“爹!爹!我不要你离开我,我不要做唐门掌门,我只要爹!”
唐策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喷涌而出,为何,为何唐门这些事他都不知道,甚至连父亲重病他也一概不知?!
头顶上父亲的手早已冰凉,琅玕杖上的幽光也再没了生机,就像唐门又要迎来一位掌门的西行。
“儿子,别哭,终究是父亲将唐门推向了万丈深渊,这就是下场。”
“阿临,至于唐门掌门以及唐门四宝……”
“我不要。”
唐威一愣……
“也好,唐门四宝,世代相传,既然掌门所持的琅玕杖,雄黄珠给了唐策,那剩下的两个就随你处置了。”
“只是要记得,唐门,你们两兄弟定要护好!”
唐威累了,他稳了稳呼吸,轻抬手臂。
门外的暖阳又重新照进唐家堡的那面墙上,将人影拉的老长。
唐人离将唐策搀扶出去,一众少年跟在他们身后迈进阳光。
终究到了告别的时候。
“老三……”
唐威的声音有些沙哑,唐乾应声,在门口站定没有回头。
“老三,你与老二的生活,我们年少时的承诺,终究,是被我毁了……”
最后一丝阳光透过唐威的身形映在壁画上,影子逐渐与那时的少年重合。
他看着那副壁画,周围再没了名利纷扰,再没了夺权争斗。
草长莺飞,一如往常。
唐威看着面前的两位少年,笑得开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