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个传令书办,将手中信笺交接后,擦了擦头上的汗:“夜里有一场酒宴,去是不是?那苌山弓氏宴请薛公。”
“啊?!又是甚么由头?”
“说是答谢薛公厚爱……至于具体甚么厚爱,却是不知。”
“去!如何不去?!某正要好好看看,这厮到底还有甚么手段,到底能不堪入目到何等地步!”
“同去、同去……”
明天本就有宴会,不过是朝鲜道黜置大使的官方宴会。但苌山国国主弓秽当真是个妙人,明天要给他表功,他今天就先给“薛书记”来个感谢宴,这操作……让返回熊津的张利都是觉得奇葩。
“这野人当真有点意思。”
“三哥莫要以为山民多是如此,也就这弓秽是天生的‘本事’,其余土族,大多蠢笨不堪。”
“如非要说寻个土族打交道,这等人儿,某还真是不愿意交结,着实让人难以招架,热情似火,过了头啊。”
二人在熊津城的一处酒肆随便点了点吃喝,肉食不多,但也有松鸡一只,还有鲸鱼肉干,烤制的兔子也有,就是柴了些。除此之外,也有菘菜烧豆腐,还有一叠五香的胡豆。
正吃着,黑齿秀忽地小声问张利:“三哥,如今这苌山国摆平,那周遭还有十几个反王,当能勾几个过来用了。”
“剩下的死硬反王,秀哥看法如何?”
“俺想着,便先留个服帖的反王,让他们做个说客,能骗几个反王是几个,骗了就杀!”
手掌比划成刀,黑齿秀狠狠地朝下一切,用意显然极为歹毒。
“如此倒是不错,土族前去做说客,跟朝廷也无关,将来就算传扬出去,把这做说客的也宰了就是。”
“正是如此!”
两人干缺德买卖也不是今年才敢,都有很丰富的经验,前科相当恶劣。黑齿部发家就是做带路党,张三哥更加不用说,武汉繁荣,离不开獠寨人民的大力支持,而他张三哥,当年在獠寨,也没少玩小娘。
“禀明薛公之后,再来商量。”
“听三哥的。”
黑齿秀点头同意,又吃喝了一阵,等到夜里,直接便去了朝鲜道黜置大使的衙署。
衙门是当年百济遗留的官署,逼仄简陋,但还算合用。
离得不愿,就是弓秽等苌山国“贵族”居住的地方。整个苌山国已经覆灭,武装力量尽数解除,如今给弓秽做护卫的,直接就是辽东巡抚使身旁调用,可以说配置相当的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