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打芭蕉,又打桂花,那雾气腾腾处处处都是寂寥,带着一阵阵深秋的凄处,又即将迎来冬季的寒凉。
从那天晚上开始,这场雨就没有停下来过,公孙行止也足不出户的,除了房云翼偶尔来和他汇报一些事情。
孟妤照旧一日三餐的送去,他也依旧保持着那和颜悦色的样子,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唯一的变化就是,二人分开了,没再同床共枕。
孟妤自是察觉到了一些的,这日房云翼照例又来了,入夜正准备离开的时候,却被她叫住了。
房云翼撑着把天青色的油纸伞,回眸看向她。
橘黄色的灯火下,她身子有些单薄,同样撑着把油纸伞,抬起眉眼来定定的瞧着他,问道:“那些事情是房大人告诉殿下的?”
“是。”房云翼迟疑了一刹那。
“房大人不该说的。”她面露难色,愁眉不展。
房云翼的话打破了她所有的规划。
然而房云翼却不赞同她的这个想法,而是直言不讳的道:“殿下是人,他有权利知道这些,你这般瞒着殿下,若是有朝一日殿下幡然醒悟了呢?”
到那时,公孙行止后知后觉的明白,他喜欢过一个姑娘,可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。
这一别难保还能再相见。
“可房大人这般说了,”她红着哽咽难言,“奴婢……走不了。”
房云翼喉咙滚动了一下,嗓子有些艰涩,手攥紧了雨伞却只是道:“早些离开……也是好的。”
四周寂静无声,她低垂着眼帘,连房云翼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,只是红着眼落泪,满脑子都是那人的身影。
淅淅沥沥的雨声砸在她的雨伞上,这几日孟妤度日如年,每天晚上都辗转难眠。
就这么连续了数十日,直到这日她在回廊下遇见了秋嬷嬷。
“找到办法了,”秋嬷嬷激动的抓住她的手臂,险些跳了起来,“过几日皇后就要去庙宇给太后超度。”
超度?
孟妤有些不解,“为何?”
秋嬷嬷的面色难得的染了几分愧疚之色,“许是造孽太多了的缘故吧!据凤仪殿的人说,自从太后去世之后,皇后娘娘辗转难眠,夜夜做噩梦。”
这不害怕了嘛!所以打算去庙宇小住几日,美名其曰是去给太后超度的,免得她老人家没法好好的上路。
毕竟是一国之母,说是被太后纠缠说出去难免落人口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