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人立即温声催促道:“等着作甚?快些进来。”
今日外面的风有些大。
张眉寿踏入堂中,朝着祝又樘行了礼,视线便看向夏神医。
夏神医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,却是“哼”了一声,二话不说,起身朝着内间走了进去。
祝又樘瞧得一愣。
张眉寿无奈叹了口气,解释道:“前几日同他吵了两句嘴——”
边坐下,边说道:“本也怪不得我,那样冷的天儿,他脱了上衣,非要跳进后院那塘里去。我使人拦了他,他不服气,就同我吵了起来。”
她本就不是什么善软的性子,这些日子见他油盐不进,已是心中憋了气,当时被他气着了,就没顾上许多。
听她言辞间,仿佛还要他评理的模样,祝又樘不禁微微笑了笑,道:“确是怪夏神医不好。”
说话间,不禁觉得那画面必然像极了两个孩子吵架。
但他清楚小皇后,说是生气,多半也是不忍心见老人遭罪。
她哪里会不知道,夏神医既那般模样,必是犯了神志不清的病。
此时,内间又传出了夏神医一声冷笑来。
张眉寿这会儿早已不气了,闻得这道声音,反而忍不住想笑,却又强忍了笑意,提高了声音说道:“他若再这般,我怕是要将我家祖父请来,好好地给他驱一驱邪,再比一比高低了。”
夏神医又冷哼一声,不再言语。
张眉寿便也不再逗他。
祝又樘看着她,眼里心里都透出暖意来。
茫茫尘世间,万丈繁华中,只要有小皇后在的地方,无论是张家,还是这座别院——都叫他觉得像极了‘家’。
“可下棋吗?”祝又樘开口问道,语气里透着闲适。
张眉寿道了个“好”字,坐到了夏神医原本坐着的位置上。
阿荔等人皆去了外面守着。
待将原本的残局收拾干净之后,里间隐隐传出了夏神医扯呼的声音。
张眉寿和祝又樘同时看向对方,而后相视一笑。
张眉寿先落了子。
边问道:“公子今日怎么得闲过来?”
“年关之前,怕是都轻易出不得宫了,今日便特地来同你说一声。”少年声音低低,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。
“公子既是忙于政事,告知老于一声便是了。”张眉寿眼底神情微动,手下又落一子,又问道:“云妃娘娘近来可还安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