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场的这四个人都是李鸿章的心腹,而且在清廷都是有相当份量的人,赵维忠更是只有仰视的份,以前能够见到一个,都己经是不容易了。更不要说是可以坐着和他们说话,因此赶忙向李鸿章谢了坐,在沙发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。不过他可不敢大模大样的靠着椅背,而是恭恭敬敬,正襟危坐。
李鸿章道:“这次北方大乱,你能得以保全平安,也不容易啊,家人可都还好吗?我记得你有一个闺女吧。”
赵維忠赶忙在椅子上欠身,道:“回禀中堂大人,中堂大人记的不错,小人确实有一女,托中堂大人的福,虽然受了一些惊吓,但总算是一家平安。”
李鸿章叹了一口气,道:“国事如此艰难,老夫虽在上海,但也未偿不日夜忧心时局国事,昨天朝廷又来电催老夫北上,和洋人谈判,只是现在局势糜烂如此,又是那么好谈的吗?当初朝廷若是早听老夫一句话,国事也绝不会到如此地步,现在丢下这么一个烂摊孑让老夫收拾,叫老夫又能怎么办呢?”说着,李鸿章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。
赵維忠听了,心里也不禁有此凄凄,又看了李鸿章一眼,只觉得中堂大人己是老态龙钟,而且一脸病容,不复当年的风来,忙道:“中堂大人,还请多多保重身体要紧。”
李经方也劝道:“是啊父亲,现在国事危难之秋,天下安危皆在父亲一身,朝廷还指望父亲力挽狂澜呢,因此还请父亲千万保重身体。”
李鸿章苦笑了一声道:“什么力挽狂澜,说得好听,不过就是卖我这张老脸,去和洋人哀告,保全朝廷,能够少割些土地,少赔些银子就算不错了,‘杨三之后无丑角,李二先生是汉奸’,我这个骂名,恐怕是摘不掉了。”
周馥、盛宣怀同时起身,道:“中堂大人。”
李经方、张佩纶也一左一右,道:“父亲(岳父)。”
而赵维忠也赶忙从椅孑上站起来,垂手侍立,低头不语。
李鸿章这时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,挥了挥手,道:“都坐下吧,都是自己人,就不要拘慬了。”
等众人重新坐下以后,张佩纶才道:“岳父,我看现在这时局也未必不堪如此,不是有一支海外华人欲回归中华,洋人在他们手上都吃了大亏,连天津都丢了,可见实在是天祐我中华不亡啊。”说着,他又看了赵维忠一眼,道:“維忠不就是从天津来的吗!听说他和这伙海外华人还有些交情,不知是也不是。”
赵维忠赶忙道:“姑爷说的不错,小人确实和这些海外华人有些关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