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东宫办公,自然一叫就到。
听太子说要出外玩耍,几个人都皱起眉头,最近风声很紧,皇后娘娘一只眼盯在东宫,偶尔溜出去玩一下皇后娘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这上元节才刚疯过三天又要出门,恐怕那些监视的太监宫女拿了好处也不敢隐瞒。
石重伟直接点名道:“周师,你向来多智,想个办法。”
周处存暗暗苦笑,自己如果多出几次主意带太子去玩,恐怕性命也就到头了。可是太子发话他不能不应,灵机一动想起件事来,笑道:“楚安王今日在碧漪园为诸位在外的王爷送行,听说召集京中士子赋诗赠别,咱们不如到碧漪园看看,娘娘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。”
就这样,太子殿下驾临碧漪园。一阵鸡飞狗跳地挪动桌椅,把中间的显要位置让给了太子,两旁是安阳王和陵阳王。石重杰身为东主,不能回自己的位子坐好,只好站在太子身后轻声跟他讲述诗会的经过。
祝明山很郁闷,自己正在兴奋之时被叫停,昂扬之气泄了大半,趁着太子落座的功夫,喝了口酒,吃了口菜,准备重振旗鼓,顺道在太子面前留下深刻印象。
石重伟听弟弟说正在让士子夸耀家乡山河之美,笑道:“孤王也喜欢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,借此良机正好听听。”
石重杰示意祝明山继续,祝明山向太子拱了拱手,继续刚才的话题道:“……娄州之美在风微、气清、山奇、水秀、绿浓,如诗如画,边陲塞外难及万一。”祝明山做死就做死在不忘拍楚安王的马屁,临终还要挤兑马远翔一句,暗讽化州。
桌上酒已饮尽,马远翔醉意五分,思绪在醉意中却分外通灵起来。如果今日太子不到,马远翔准备见机行事,随便敷洐两句便作罢,楚安王的赏赐摆明不能给自己。
他坐在最前,太子驾临时与楚安王的几句交谈听在耳中,让熟读史书的马远翔脑中闪过“争位”两个字。酒仗英雄胆,马远翔觉得需放胆一搏,祝明山讨好楚安王,可是太子与江刺史关系密切,自己受了一肚子气索性发泄发泄,说不定入了太子青眼。
想到这,马远翔霍然站起,高声道:“祝明山,你话里话外说化州是边陲塞外,娄州物产丰美,马某想请教一句,化州税赋超过二百万,你娄州一年向朝庭纳税多少?”
祝明山被问得哑口无言,他还真知道娄州去年上解的税赋不过一百六十万,呆了片刻,强词道:“王爷让我们夸本州风物,与税赋何干?”
石重伟笑问道:“这个醉汉是何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