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宫中梨园教坊?既是宫中专设的乐舞教坊,便是素日里供皇上与后宫各位娘娘观赏的。玦观今日宴会上四女所跳之舞并非西风风格,莫非宫中还有人甚喜这等异域之物?”
“月玦太子不愧是博学多识啊,此舞是梨园教坊的琴师将西域胡旋舞改编而成的。素日里皇上与众位娘娘早就看够了千篇一律的水袖折腰舞,现下梨园教坊献上的这舞可是新鲜着呢!”
“琴师?”
见已进入后殿,佑德并未在意月玦适才之言,说道:“玦太子且在此稍作休息,老奴去命人给您煮完醒酒的汤来。”
“公公且慢。”月玦将转身欲走的佑德叫住,说道:“玦并未醉酒,公公无需多此一举。还请公公速回正殿,告之暻姳公主多多留意皇后娘娘凤体。若娘娘有不适之感,须立寻国师雪子耽,不可有片刻耽搁。”
“这...”佑德盯着月玦满脸疑问,虽他不明白月玦话中何意,但还是点点头说道:“玦太子放心,老奴一定将您的话带到。”
佑德走后,月玦坐了一旁椅上,处于此处依稀可闻正殿中乐音袅袅,但愿是他想多了。
月玦阖了目依靠着椅背小憩,宫宴之上处处被人盯着只觉疲倦,现下秦昊以醒酒之故将他赶到此处倒正合他心意。
片刻,一股异于一般熏香的气味自身畔隐隐传来,月玦睁目,正迎上一双俯视着他的柳叶美眸。
“臣女杨暄,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一袭青碧襦裙女子凝视月玦片刻后,屈膝福身行礼于月玦身前,景嫔杨暄。
月玦自椅上站起示意眼前人起身,淡淡道:“玦早已不是太子,娘娘无需多礼。”
见眼前人颔首微微笑了笑,相貌与七年前无甚变化。
那时她入西风和亲之时,不过二八芳华,如今亦不过二十有三的年岁。然在她身上,却透漏着一股与她年龄大相违和的沉稳之气,如已至知天命之岁之人。
“娘娘离席至此,应是有话要对玦说。”对于杨暄,他深感愧意:“尊兄杨昭将军为护玦而死,玦——”
“太子殿下不要说了,兄长之事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景嫔扬声止了月玦的愧疚,依旧微笑着,只是微敛的柳叶眼中,却隐忍着热泪。
“护卫皇上与太子殿下,本就是我杨氏一族的职责所在。兄长为太子而死是他心甘情愿,亦是死得其所,太子殿下无需有愧。今日臣女离席来此,是想恳请太子殿下返朝之时将臣女兄长的尸骨带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