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之恒这副模样,自然是不能躺不能走,更不能骑马,是以随从一路把他背回家。
他一向横行无忌,素日吆五喝六惯了,现下这般狼狈,他不愿让人看笑话,趴在随从背上,用袖子遮住脸。
随从一路小跑,到了南安侯府大门已经是气喘吁吁、汗流浃背。
门人见此,吓了一跳:“公子……这……这……”
薛之恒甩着袖子:“快回房间,回房间!”
随从不敢停下,在数道惊讶的目光下背着薛之恒进了院子。
“快去叫太医来!”小丫鬟听了这话,丢下手上的活计就要往外跑。
“等等。”薛之恒龇牙咧嘴,“这件事不许让父亲和祖母知道。”
薛老夫人一向溺爱这个孙子,若是她得知此事,整个薛家都不得安生,闹得鸡飞狗跳。若传到薛运耳中,他定然没什么好果子吃。
他设想的很好,可是不知怎么,还是走漏了风声,太医回去的时候,薛老夫人也拄着拐杖急匆匆的赶来。
薛之恒以一种古怪的姿势趴在床上,口中骂骂咧咧。
“那个小贱人,别让我找到她,否则——嘶。”
他只觉得身上一痛,被人按压了一下,刚要转头大骂,一道苍老急切的声音近在耳畔。
“哎呦,我的乖孙儿,这是怎么了?”
正是薛老夫人。
薛之恒一口气没喘上来,呲着牙道:“祖母,痛……痛……”
薛老夫人低头一瞧,赶紧拿开手。看着他苍白的脸,心疼的道:“这是怎么了,怎么突然伤的这么严重?”
薛之恒强行挤出一抹笑容:“我没事,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。”
薛老夫人陡然沉了脸,转头盯着伺候的人:“你们是怎么照顾公子的,怎么会让他摔了?”
满屋子的人都跪倒,垂着头不敢言语。其实他们真是冤枉,薛之恒到底是怎么伤到的只有他的心腹随从吉祥知道。但吉祥守口如瓶,想来是不会说的。他们也不敢多问,只能承受薛老夫人的怒火。
“怎么不回话?”薛老夫人声音中气十足,一手敲着拐杖。
薛家可就薛之恒一个男丁,是以薛老夫人素日对他很是纵容、溺爱。每次他闯了祸,薛老夫人不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必要的时候还替他隐瞒、善后。薛运不喜欢这个纨绔儿子,有心严格管教,可每次都因为薛老夫人的阻拦而失败,久而久之,他也就不管了。
但薛之恒最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