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享年八十五岁。
......
陈卫东盘腿坐在炕上,闭着双目,她需要静静地回忆,回忆今生和奶奶在一起的一千多天,哭过、笑过、闹过......
想着想着她笑了,一头倒在奶奶的枕头上沉沉睡去。
醒来时是隔天的下午,她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,潜意识里以为自己在做梦,揉了揉耳朵,吵闹声更清晰了,硬撑着睁开眼睛,幔帐外是陈国彬的嘶吼,“妈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“你还有脸说?你去哪儿啦?怎么找你?”张淑敏极力克制着愤怒,“要不是你,妈还能多活几个月。”
“还不是你们联合起来轰我?让我无家可归、有家难回?赶紧把小*逼丫头叫起来,生活费还没给呢,我现在裤兜比脸还干净...”
陈国彬的叫嚣刺激着陈卫东的大脑,她掀开被子,光着脚走出去:“陈国彬,你还是人吗?”
张开嘴才发现,嗓子已经哑了,发出的声音像小刀在割玻璃,陈卫东咽了口吐沫,疼!
张淑敏红着眼睛,半搂半抱地把她弄上炕,拉过被子盖在腿上,“可别着凉,半夜有点发烧,吓死我了,等着,我给你弄点儿蜂蜜水...”
母亲的嗓音也有些暗哑,这絮絮叨叨、罗里吧嗦的话在陈卫东听来格外美妙,无异于一种享受,略略冲淡了奶奶离开的伤感。
陈玉松在里屋,陈玉莲坐在椅子上闷头不语,张淑敏忙着给陈卫东冲蜂蜜水...陈国彬大喝一声,“特么的,当我的话是放屁吗?”
陈玉莲冷冷地说:“时间真可以改变所有,你变得我们都不认识也不想再认识了,你不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吗?”
陈国彬呆愣在屋子当中,大女儿的话并没有让她警醒,却增添了他的恼怒,他恨恨地指着陈玉莲破口大骂:“你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,从降生到我离开家,一直把你捧在手心里...你再看看你,现在翅膀硬了就想把我一脚踹开,跟谁学的?”
陈玉莲被生生气笑了,她抚着一头长发,语调缓慢而冰冷,“忘恩负义?还真让你说着了,我这全是跟你学的,你找吕强要钱的时候想过要还、想过我的脸面吗?你去赌的时候想过我们吗?还有...”她看着忙忙叨叨的母亲,“你和那个不要脸的在一起的时候,想过我们吗?你一个大男人,手心朝上你好意思啊?赌...那是什么人干的?要不是陈卫东当机立断,陈家不定被你祸祸成什么样呢...”
陈玉莲越说越气,声调高了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