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不屑:临阵磨枪,又派得上什么用场。如果没猜错,这个姓梅的对盐司的公务一窍不通,现在现学,又如何来得及?
成天和这个姓梅的情敌同处一室,顾润越看苏木越不顺眼,听他说话,激起了新仇旧恨,也不抬头,只讽刺地冷笑:“看梅先生你这几日手不释卷,一目十行,大有我儒门士子的儒雅之风啊。若不清楚你的人,还真当你是一个有功名的读书种子呢!顾某才疏学浅,只怕帮不上梅先生你的忙。就算强自去做,若是坏了事,也有损失吴大人的声誉。再则,先生大才,就连那苏子乔的那本《红楼梦》里也要借用你的诗词大作,顾某又如何敢在你面前献丑?”
听他提起梅富贵抄袭《红楼梦》诗词一事,屋中的其他几个幕僚、书办都小声地哄笑起来,笑声中极尽挖苦和讥讽之为能事。
按说,一般人听到这话,早就羞愧得无地自容了。
却不想苏木却淡淡地苦笑一声:自己抄自己,这不算是抄袭吧?
见苏木如此镇定,众人心中更是鄙视:这人被人如此讽刺,竟是面不改色,这脸皮也太厚了吧?
苏木看了看堆积如山的案牍,又看了看其他人。
官署里几个书生都同时摇头,笑道:“有梅先生在,哪里以后我们置喙的余地,反要抢了你的风头。”
“是啊,我们怎么比得上苏子乔,自然也比不上梅先生!”
“哈哈!”众人都笑得前伏后仰。
苏木眉毛一扬,也不说话,径直走到堆成一座小山的文书前,将其一一抱到自己的案头。然后拿起手本,飞快地看了起来。
只不过扫过上几眼,就提起笔写下判词,快得惊人。
就这样,一本接一本,须臾,一口气就写了判了二十多道下面递上来的文书。
这个时候,官署中的其他书生们才感觉到一丝不对。
看这姓梅的的架势,正襟危坐,运笔如风,倒像是一个积年老吏,对于衙门里的大小事务都是成竹在胸。
“各位,装的!”顾润冷笑着小声对众人道:“这姓梅的就是个粗人,或许识得几个字,只是不愿意在我等面前失了面子,这才强撑罢了。不信,等下我等看他的字,必然是潦草到不堪入目。”
顾润等人也是嚣张,或许是为了故意气苏木,私底下议论,也不避他。
苏木听得心中冷笑,又过了一壶茶的工夫,就将三十来本文书判好,放在一起,道:“送去转运使大人那里,若大人同意,就用印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