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关内,乃是为天父传道,岂能为一己之私,而背弃……”
“打住!”
老张最瞧不上的就是这个了,要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坏水还需要有人帮忙倒,江南土狗看着阿罗本,想到的不是“西土法显”或者“罗马玄奘”,第一反应是“小男孩就有那么美?”。
没办法,正如这光景提到法兰克人,老张是没啥反应的,但要是一说德意志,嘿,一瞬间什么“骨科”啊“龙骑兵”啊“重口味”啊,全都冒了出来。
所以看见阿罗本,一听说是“司铎”,顿时就觉得这老货会不会也是癖好有类同行。
“大法师,虽说你自称‘大秦景教’,可昔日远西大秦国早就灭亡,如今苟延残喘之辈,如今四面皆敌,谁能给你撑腰?”
饶是故土沦陷,也不觉得丢脸,唯独张德说的这个,让阿罗本一脸卑怯。但张德说的并非不对,像景教这等“异端”,如果没有政治巨头的扶持,就只能指望武力超绝的军阀襄助。
可惜景教什么都没有,而且信众早就从新罗马人变成了波斯人。
河中霍拉桑地区诸“司铎”,其中一早就跪舔大表哥的苏拉,其麾下各教众,都是霍拉桑本地土著,甚至连吐火罗人都有。
为何苏拉一早跪舔,而阿罗本却没有?其中的道理,无非就是“乱世人命贱如狗”,动荡和混乱,使得苏拉不得不追求稳定。
哪怕这个稳定的力量,并非出自亲和景教的势力,可不管怎么说,哪怕是独夫暴君带来的和平,它也终究是和平。
唐朝势力第一次进入河中地区,并且深入到了波斯东土,这让苏拉看到了不一样的路,看到了新的选择。
而他同样很庆幸自己的选择,因为西突厥开始疯狂“西征”的同时,长孙冲也在狼狈流窜。
好在突厥人终于放弃了不断追逐,唐军的斥候部队也出现在了葱岭以西,尽管人数从来都是很少,但“存在”就是一种信号。
而阿罗本贞观九年受到房玄龄的接见,心理上的感受,怎可能和苏拉一样。走上层路线只要成功,就是一本万利。
直到在张德这里三观被摩擦,阿罗本才如梦初醒,深知景教于汉皇而言,也就是个工具,甚至连工具都谈不上,只是一次性物品。
当景教人员的“翻译官”职能被替代后,景教最后的作用,也无非是和大多数拿来试探“臣子”的物件一样,拿去“投石问路”,或者“碰碰运气”。
“大法师莫非于心不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