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身上,鞭子上立刻带着血。目光森寒的程处弼咬牙切齿压低了声音凑到了契苾全忠的身旁,“老子和你这条没脑子的蠢犬说过,老子要的是那些疏勒杂种在且末城跪地求饶,不是让他们在于阗打发乞儿!”
“全忠知罪!”
猛地单膝跪地,契苾全忠虽然脸上开了花,但还是咬牙道:“都尉,再给下走一次机会!”
“等着!你这条蠢狗!蠢驴——”
咆哮的程处弼站起来挥舞着横刀,“这些银元!是那些疏勒杂种的吗?是给我们的买路钱吗?不是!”
“这些银元……”
程处弼的声音由高变低,他的发黄牙齿都暴露在了时冷时热的空气中,皮手套让他原本就粗大的手掌,变得更加粗大。五指缓缓地收缩,然后紧紧地握成了拳头,“它们,本来就是我们的……本来就是!”
“我等知罪!还请都尉让我等改过自新!”
没有回答的程处弼舌尖舔了一条牙缝中的肉丝,然后吐了出来,听到西边的声音,他露出了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:“看吧,看看安大郎是怎么做的吧。这就是为什么契苾全忠你这条蠢驴还是旅帅,安菩却是校尉——”
马蹄声近了。
得得得得……
冬天的朝阳来得晚,远远地,只能看到地平线上的黑影,很有节奏地耸动。很快有人看清楚了,是另外一队骑士,这些骑士浑身都冒着白气,显然干了不少活。
那些马儿都能看清楚了,它们扬着蹄子,在冬日的新年狂奔,身上除了骑士,似乎还有什么挂着。
“那是什么?!”
“水壶吗?箭囊?”
“那是……”
有人看清了,但是他的声音就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鸡鸭,瞬间安静无比。
“都尉。”
咴律律……
安菩骤停之后,战马嘶鸣一声,前蹄腾空扑腾,甩飞了大量马蹄上的液体。
嘀嗒嘀嗒,战马身上挂着的物件,还在滴着血……
“好!干得好!”
程处弼看着那些滴血的人头,双眼放着光,“安菩,干得好!我要给你请功,这才是某的手下,这才是某的兵!”
“幸不辱命!”
翻身下马的安菩单膝跪地行礼,然后朗声道,“这些躲藏在勃伽夷的疏勒胡商,尽数斩杀。其余皆是疏勒人的亲卫,一个不留!”
“好!非常好!”
程处弼哈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