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南大街头的府邸住着王爷,街尾巷子里躺着乞丐。
纵然同在一条街上,两人终其一生也许都不会碰面。
可眼下,王爷不仅踏进了街尾巷子,正巧还听见乞丐大放厥词。
哗啦啦!
烧火峰的山门之前,跪倒一片。
曾经挨过陆沉一脚的金师弟,更是抖如筛糠,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。
“你是否该死,咱们稍后再论。”
陆沉倒也没有流露出怒色,声音平淡。
天命宫上下,似这种以大欺小,恶意霸凌的不公之事,时刻都在发生。
人心如此、风气如此,难以纠正。
即便是天南道宗,也未必全然都同门相亲、友爱和睦。
“你可还好?”
陆沉拾级而上,出现在那个残疾少年的面前。
后者双眼一片白翳,视物模糊不清。
可他记得声音,那张糊满血污的苍白面容浮现一抹激动与惶然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陆沉忽而问道。
“前辈……首座,我、我叫,陆人甲。人为万物之长,甲是天干之首。”
残疾少年初始有些结巴,后面却说得流利无比,声音嘶哑而嘹亮,震动山门。
“听到没有,人家有名有姓。”
陆沉满意地点头,抬眼看向众人。
“是是是!我们以后再也不敢有所冒犯!恳请首座大人大量,法外开恩!”
罗师兄和金师弟不愧为烧火峰伙房杂役里,混得最好的两个人。
他们见机很快,连滚带爬磕头认错,分毫也不吝惜尊严。
天命宫是什么地方?
大盛江湖之首。
哪怕由“魔”称“圣”,过去一千八百年,也很难被划入正道。
别说得罪一脉首座,就算恶了内门、真传的师兄。
要不了多久就会身首异处,或者发配暴死。
天命宫从不讲同门之情,更没有什么道义公理。
比得就是谁武功高,天赋高,靠山硬。
也许以前并非如此,但在羽清玄强杀卓长云坐上大位后,一切便就不同了。
“陆兄弟,你觉得他们该不该死?”
陆沉没多少兴趣跟一个外门、一个杂役较劲。
他今天只是心血来潮,想起那个经常给自己送饭的残疾少年。
既然翻掌之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