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里顿时像被浇了一盆凉水,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。”
“若无父亲、娘亲、哪有孩儿?”
“为了练功,亲手弑父……我、我岂不是枉为人子?禽兽不如!”
“这几日,我心里很乱,闭门不出,既不敢对父亲坦诚相告,也不愿再修炼《种玉功》。”
“反复纠缠了许久,方才决定取最下等的魔种。”
“哪怕受尽折磨,九死一生,我也……不想做个绝情绝义之人!”
燕明诚低伏于地,这番话掏心掏肺,好似杜鹃泣血。
字字句句,透着悲痛与悔意。
燕天都默然无声,嘴唇合动了几下,终究没有再说什么。
存于心里的那份浓烈杀意。
宛若冰雪消融去了大半。
一门绝学武功!
竟然弄得父要杀子,子要弑父!
真是……
家门不幸!
“诚儿,为父错怪你了。”
燕天都叹息一声,声音恢复了几分柔和。
只是,那块乌金陨铁仍然紧握在手里,半分也不肯松开。
桌案上,那座龟鹤铜炉烟气袅袅。
暗室之内,弥漫着出沁人心脾的淡薄气味。
燕明诚抬头,劝说道:
“父亲,燕阀有绝学武功在手,即便是最下等的魔种,也能胜过其他三阀!何必强求呢!”
燕天都坐在榻上,眉毛一挑,莫名升起几分怒气:
“你懂什么!如今大业气数已尽,全凭韩当那个老匹夫撑着,若无龙武军驻守边关,天南道宗早就打过来了。”
“王中道是头老狐狸,守着雄城东都,即便平天寨倾巢而出,也未必能打得下来。”
“四阀之中,他最为高枕无忧!”
“齐阀背后有伏龙山庄,两家世代交好。齐进和严盛,一个有脑子,一个有武功,都不是好惹的角色,轻易动不得!”
“至于杨洪,此人别看没什么名声,他最擅长的就是藏拙,当年因为广交天下豪杰被业景帝忌惮。”
“于是,他立马散掉三千门客,每日饮酒作乐,收受贿赂,沉迷女色,闹出了好几次笑话……大名府谁人不知,他家都是虎子犬子,唯有杨阀犬父虎子。”
“杨洪这番做派,不仅骗过了业景帝,连王中道、齐进都信了。”
“我可以断言,若是大业衰亡,群雄并起,王、齐两人必然会在杨洪手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