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。
“我说,”谢无衍胳膊搭在膝上,活动了下脖颈,语气好似漫不经心的,“你那什么歌厅,建的离寝宫也太近了些。”
昨晚半夜三更还能听见魔将在里头鬼哭狼嚎。
但沈挽情那时候累坏了,跟只小猫似的蜷在他怀里睡觉。偶尔还是会被声音给吓到,睡不安稳似的皱皱鼻子。
于是谢无衍只能认命地起来给她布了隔绝术。
但他很快就想到,沈挽情虽然不是个浅眠的人,但还是会被这声音捣腾得睡不着,那她在自己没回来之前,都是怎么睡的?
于是谢无衍问:“所以你晚上都不睡觉吗?”
沈挽情没立刻说话,她躺在谢无衍腿上,伸手捏着他的头发,然后小声地说:“我都睡不着。”
谢无衍垂眼看她,任由她玩着自己的头发。
她把宫殿里捣腾得热热闹闹的,无论什么时候去哪,仿佛都会很有意思一样。
因为她睡不着。
沈挽情多数时候都会缩在午夜歌厅的软塌上抱着奶茶发呆,周围很多人,人声鼎沸。魔将跳舞很有趣,花里胡哨一大堆,但是四肢不协调。
但她却看不进去任何喧闹。
她突然就想起在谢无衍的回忆里看到的,一个人度过无数个夜晚的谢无衍。
她明白了那是怎样的孤独。
但自己也好不到哪去。
明明周围很热闹,但她好像还是觉得很冷清。
现在不会了。
“孤光剑和你融合,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吗?”
“我应该和你提过几次,孤光剑原本就是以人骨和血肉铸造而成。”
现在它的剑身重新撑起了谢无衍的躯体。
原本是为了杀掉他而筑成的剑,却变成了他活下去的载体。
沈挽情问:“不会有意外了对吗?”
谢无衍:“嗯。”
沈挽情抬起头,伸出小拇指:“拉钩。”
谢无衍皱着眉嫌她幼稚,但还是伸出手同她拉钩,然后顺势俯下身,轻轻吻住她的额头,然后揉了揉她的头发,笑了: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?”
沈挽情安静好久,然后开始嘟嘟囔囔。
“……其实经常,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天天装正道人士骗人来着。还为了不让我睡觉每天编理由到我房间来喝茶,一天一个骗人的小理由,比如说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
“恼羞成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