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里纠结烦恼,没有任何用处,重要的是,西域的事情,自己不好解释,也很难解释清楚。
有些时候,一个臣子清廉与否,对于皇帝来说,并不是他用人的绝对标准,毕竟人无完人,只要你对皇帝忠心,可以付出足够的贡献,可以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务与责任,有些小毛病,皇帝是不会太过在意的。
比如宇文真,他在西域做了那么多的恶事,贪了那么多的钱财,但是对于赵询来说,这些又算得了什么?他在意的是宇文真能否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,是否对自己忠心,这才是关键所在。
李勋在陇右的几年时间,可以说战功赫赫,功劳很大,就算贪了几百万钱粮,只要赵询不在乎,那么这些事情,在赵询那里,就不是治罪的根本标准,但是,李勋瞒着赵询做出了这些事情,那性质就不一样了,而且除了钱粮之外,还有数量不菲的武器装备,你李勋到底想干什么?
一个人,心里一旦有了猜忌与怀疑,别人是很难消除的。
而且就这个问题,李勋怎么去解释?
李勋叹声说道:“当初我一直以为很快就能回返陇右,所以做了一些准备,谁能想到,最后却是害了自己。”
尤明远看着李勋,没有说话。
李勋说道:“我说的都是真心话,我留下那些钱粮与武器装备,绝没有任何其他心思。”
尤明远淡声说道:“你把这些话说给皇上听,他会相信?”
李勋沉默了,赵询或许会相信,自己没有造反的野心,但他一定会觉得,自己留下这些钱粮与武器装备,也是和那些地方藩镇节度使一样,意图在西域、陇右两地,做大做强,形成尾大不掉之势,拥兵自重,而不割据,这是大多数地方节度使的态度。
赵询若是有了这个想法,那他对自己,恐怕就要重新审视了。
李勋苦笑着摇了摇头,自己现在真是有苦说不清了。
尤明远轻声说道:“门阀世家,是一个大局,我们尤家身处其中,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,我之所以把你带到望县来,就是害怕这件事情爆发之后,你急于解释,一时冲动,说错了话,反而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,现在你在望县,事情就算发生了,你不在丰京,有了这么一个短暂的缓冲时间,你也好,皇上也好,至少有了一个冷静思考的环境。”
李勋叹声道:“岳父您说的对,但我留在这里时间越长,就怕皇上对我的误会更深,下午我就立即启程回返丰京,您和敏儿在这里可以在多玩几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