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,亲密随意的话越来越少。口中所谈论的,大多是朝廷政事。
她心中早有察觉,只觉得痛心难过。可她是那样的倔强高傲,从不肯露出半分软弱和痛苦。
只有在寂静的深夜,她才允许自己放纵片刻,默默无声地垂泪。
众人只知顾太后大权在握,享尽荣华,有谁知道她的心酸苦楚?又有谁会在她寂寞孤独的时候陪伴她安慰她?
她常年操劳,劳心费神,熬得油尽灯枯。在四十三岁便英年早逝。
她十六岁嫁给他,二十岁就做了寡妇,整整守寡二十三年。
她身边有许多人伺候,儿孙绕膝,可她一直都是寂寞的。
她也从不知道,他一直在她身边,默默地守护陪伴着她。
……
“阿宁,我今生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。”太孙一字一顿,郑重许诺:“今生今世,不离不弃。”
顾莞宁眼中闪过水光:“这是你亲口说过的话。你可得牢牢得记下。若是你不守信诺,半途扔下我。我就是追到黄泉地下,也要找你算账。”
以顾莞宁的性子,断然说不出我心悦你之类的话。这便是她生死不离的表白了。
太孙心中满是甜意,将顾莞宁搂得更紧了些:“我这辈子要陪你到老,哪里舍得早死。”
顾莞宁听不得死这个字,嗔怪地说道:“不准你提这个字。”
太孙纵然宠溺地笑了一笑:“好,我都听你的。”
顾莞宁眼中浮出温软的笑意,唇角也微微扬了起来:“你真的什么都听我的么?就不怕别人取笑堂堂太孙惧内么?”
太孙低声笑道:“我心甘情愿,甘之如饴,谁敢取笑。”
顾莞宁心中也溢满了甜意。
两情相悦,果然是世上最美好的事。
“阿奕这混账小子,不知性子像了谁。”太孙
夜深人静,耳鬓厮磨,悄声低语。两人的身体都有些疲倦,却毫无睡意,依旧相拥着说话。偶尔亲吻彼此的脸颊。
过了一会儿,太孙忽地凑到顾莞宁耳边低语数句。
顾莞宁脸颊耳后又开始发热,却未拒绝。
太孙顿时振奋不已,立刻搂紧了她。
……
两人无言着相拥许久,总算各自恢复了一些力气。
全身黏黏腻腻的,十分不适。
顾莞宁最是爱洁,哪怕全身酸痛,也不肯就这么入睡,轻声道:“我想沐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