颈上青筋暴出,一副要过来咬人的样子。
得亏老张左右都是本家护卫,自己又常年撸铁,别说一个老法师,眼前这一窝景教教众一起上,都不够他三五拳的。
抬手阻拦了护卫上前,老张笑呵呵道:“大法师说我抗旨,这是对的。说我‘谋大逆’说我不尊,却是差了。”
知道阿罗本是个什么样的性子,那就好说了。
老张跟他讲起了道理:“皇帝陛下雄才大略,世人皆知。不过,再如何雄才大略的英主,也难保有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’的时候。大法师,你当皇帝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?托大说一句,我未入京之前,长安城也没几家可以跟我斗富。”
“……”
一看老张炫富,阿罗本又是一口老血,感觉眼前这个江汉观察使,真他妈是个混账。本以为他要讲道理,结果他炫富,而且还是炫二十年前的富。
当然了,二十年前的江水张氏……还是有钱。
“之所以跟老法师说起某家资,倒也不是炫耀。只是于你有个说道,这长安的富贵,也就是增补个‘贵’罢了。”
言罢,张德又示意了一下景教门徒,让他们把阿罗本扶回椅子,于是他回转拿起茶杯,吃了口茶,接着道:“大法师可知道皇帝仅仅是准备给皇后修的陵寝,要多少钱粮么?”
阿罗本一脸懵逼,但隐隐觉得有很多“秘密”,似乎就要揭开。
“一年税赋。”
“什……什么?!”
作为一个大马士革僧侣,他当然知道贵族的富丽堂皇都是建立在无数“贱民”身上,即便是养活一个有马战士,就需要一个村落尽心尽力的供奉。而一个“王”,需要的自然更多。
但在唐朝,阿罗本来得太晚,贞观九年的时候,太子糖在漠北一度成为“硬通货”,冬季几乎就是当宝石来交易,直到皇后完全接手,才改变了这种“涸泽而渔”的现象。
贞观九年的唐朝,已经可以浪的飞起,中央财政的改善是有目共睹的。
“再加上新修宫室,翻新九成宫洛阳宫,你以为就凭贞观四五六年那点家当,能修起来?”
老张负手而立,看着阿罗本,“皇帝还变不出钱来。”
“使君是何意?你莫非想说,这些钱,还是你变出来的不成?”
冷笑一声,看着张德,阿罗本满脸的嘲讽。
“不错。”
“……”
青筋暴出,差点又闭气过去,猛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