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李世民面前装逼,其实还有李世民要“集权”。
这也是无奈的事情,哪怕李世民不想这样干,却也不得不这么干,不集权,拿什么资本去和别人斗?只有够狠,才能让明面暗地的敌人都服帖,哪怕仅仅是表面上的臣服,但至少,维持了稳定。
可一旦这种行为成了习惯,有些时候,自己也会忘了这种行为初衷是啥。
贞观朝,没有真正意义上可以抗衡“君权”的宰辅。房谋杜断尉迟长孙,不是早年幕僚就是军中同袍,甚至还有亲眷。而后起如王珪、温彦博、戴胄之流,更像是拉拢豪门对抗“五姓七望”。
宰辅们没有任何有效可以影响皇帝的办法,军队他们无法干涉,李靖本来可以,但李靖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,只能做宅男,并且即便如此还屡次三番被皇帝找过去说话。偏偏皇帝跟他说的是:有人说你李靖造反,朕是万万不信的。
不信尼玛……
原本财政上可以制约,因为当年李世民要大兴宫室,打算是拿一年甚至两年的税赋去修建大明宫、洛阳宫、禁苑、九成宫、太原宫。而掌控国家财政的,当然是宰辅。这也是为什么戴胄挂着尚书头衔,却能成为宰辅的原因之一。
戴胄就是以民部尚书位列宰辅班列,闻所未闻的事情,但它发生了。为什么呢?因为戴胄听话,李世民说什么是什么,如果要拿出一年税赋来修建宫殿,戴胄以宰辅的身份,凭借吏部尚书的官身,就能绕开尚书省,直接跟皇帝对话。
皇帝说要掏两百万贯钱,四千万贯绢布米粮,戴胄会因为数量太过巨大,不愿意掏出来吗?
不存在的事情。
所谓世事难料,国家财政得以保全的原因,居然是白糖、冰糖、麻料、煤球诸等新式事物的利润。房玄龄愿意为张德遮掩的重要因素,就在这里。他是宰相,不是私奴。
复杂的背景,复杂的皇帝,复杂的宰辅,复杂的新生事物,复杂的大唐气象……
贞观朝夹杂着各种稀奇古怪,就这么带着一堆的问题,一口气冲到了贞观十二年。这十二年来,或者说,自贞观三年以来,冲死的突厥、契丹、奚人、高句丽、百济、靺鞨、铁勒、吐谷浑、诸羌北地三十余部、高昌、且末……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,就这样被碾死了。
房玄龄以为这些蛮夷这些对手,会在十年后才会彻底覆灭,可万万没想到的是,一切竟然是那么的容易。
天命!
所有人,除宰辅重臣之外的满朝文武以及那些中小世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