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,城内的守军就要坚持不住。”
“外城易下,难的是内城,你们都想想办法,要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伤亡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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扬州刺史王显贵和一干官吏站在内城城楼之上,眼望着外城乱糟糟的士卒和民夫,全都心内惶惶。
韩军从昨日下午开始用投石机轰击城墙,到了今日早上,南北两面的城楼和女墙被轰塌了大半,甚至有一小段城墙还出现了裂缝。
“使君,看来这城是守不住了。”别驾刘仁上前一步,向王显贵说道,“若不早作打算,贼军一旦破城,我等尽皆难逃性命!”
不想这话却触怒了迟宜,他指着刘仁斥道:“刘别驾,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,你拿着朝廷的俸禄钱帛,不想着如何抵御陈寇,却时时想着献城而降。”
“你若再惑乱人心,我必取你项上人头!”
别驾和长史都是刺史的属官,其身份地位不相上下,但迟宜身兼寿阳太守,而且长史还可领兵出战,手中掌握着兵权,因此刘仁被迟宜一顿怒骂,却是一句也不敢反驳。
但在场诸官吏,又有几个能够做到与城共存亡?
“大敌当前,以和为贵。”王显贵有气无力地和着稀泥,“言培(迟宜的字),王子珩为何还在淮北逗留?难道他也怕了陈军势大?”
迟宜急忙道:“下吏虽不知援军为何未至,但却知王子珩绝非贪生怕死之人。使君,这个时候,切不可三心二意啊!”
王显贵一向对迟宜十分器重,否则也不会让他担任“将军长史”这么重要的职务,将州郡兵马尽数委托于他。
此刻听迟宜这么一说,他也知道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再说这种丧气话,于是便点了点头。
“言培,守城之事我就托付与你了!”王显贵突然躬身向迟宜作了一揖,语气沉重:“我等之性命,也尽皆托付与你!”
迟宜慌忙回礼:“宜定不付使君重托,只要下吏有一口气在,定不会让陈贼入城!”
王显贵轻叹了一口气:“外城已不可守,你和将士们退到内城来吧。”
“即便最终失守,下吏也要让陈寇在外城多流一些血。”
迟宜固执地摇了摇头:“使君,王子珩绝对会来,下吏……一定会守到援军到来!”
王显贵听罢,却是不置可否,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长揖至地的迟宜,转身缓缓走下了城楼。
寿阳城内所有官吏,都将希望放到了援军身上,迟宜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