啼眼泪狂掉,然后在悲痛欲绝中,把那个工人给轰出工坊。
郑家在汝南有个不大的小煤矿,因为小,所以渗水舍不得“矿工之友”,更遑论永兴县的“象车”。前前后后淹了五六回,死了的高丽奴怕不是近百,但是汝南官面是决计不会让这种消息浮于人前的。
所谓官人体面,不外如是。
“朝廷要收税,这是对的。陛下圣心独裁,自然也有道理。只是,运河交通,乃是百年大计,不可不慎。”
说完“贞观”,杜如晦陡然话锋一转,让幕僚和属官们都是精神一震。
这才是他们想要听的,直隶近畿的官僚,虽然也有中央塞进来的搅屎棍,但哪怕再怎么强硬的搅屎棍,哪怕一家老小的性命都系在李皇帝一人身上。但有一笔“浮财”贴补家族,而且这些“浮财”还是合法合理的,又怎能不心动?
润物细无声,直隶近畿的“杜如门”,能为贞观朝名臣前列,又岂会是浪得虚名。
“给朝廷的奏疏,我前日已经发往。外朝众议,总是要些时日。淮南江南来的人,还望诸位同僚多多安抚,事情尚无定论,莫要急躁。”
杜如晦话语平和,给人极大的信心。
连知道根底的郑穗本也差点以为杜总统说的是真的,皇帝收“过路费”这件事情说不定能有转机。
其实狗屁,事情郑穗本早就从几个渠道包括杜如晦这里知道,根本没有什么转机。皇帝收“过路费”是铁板钉钉的事情。
南北大运河加长江淮河渭河洛河等等,一年“厘金”到手,就是一座洛阳宫。别说皇帝急不可耐,哪怕是内府的阉货,外朝那些给皇帝做狗的正五品禽兽,谁不想?
都水大使这个职位,现在又重新拟定要加权,且还从中旨获得了皇帝的极大支持。搞不好还有府兵精锐支持,郑穗本甚至听沔州来的人说起过,“万骑”抽调了一个团,专门要给收“厘金”的官僚保驾护航。
讲白了,以前税赋靠税丁,那就是个屁。地方大户只要强硬点,拖个一年两年,或者恶心一下一县之尊,一州之长,那算得了什么?
可今时不同往日啊,收税的人武装到了牙齿,不是百战边军出身,就是皇帝驾前大内高手,而且还是高手高手高高手。地方上谁想抗税,谁就等着被一锅端。
还别不服,“万骑”前身就是战无不胜,老班底乃是李世民没做皇帝时候身边的“十骑”。用弓马娴熟不足以形容其万一,用杀人如麻来形容,倒是颇为贴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