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阴货不得不提醒自己的妹妹,一定要控制好后宫的变化,“皇后”这个地位,哪怕是死,也必须稳定住。
“李泰,纲常是说给谁听的?”
长孙无忌正眼都没有看李泰,然后自问自答,“纲常,是说给黔首听的,是说给贩夫走卒听的,是说给陷阵府兵听的。什么时候,勋贵世族,需要听纲常了?”
想要分辩的李泰被长孙无忌伸手阻止:“你可知为何这一回,反倒是东都议论纷纷,而京城……尤其是外朝,反而风平浪静吗?”
“这……”
“若陛下断了漕运‘厘金’,那么,治张德一个扰乱纲常之罪,又算得了什么?”说完之后,长孙无忌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想法颇多的外甥,“陛下肯么?”
能说这么多,已经是看在外甥份上。依老阴货一贯的做派,根本不需要搭理这个成天在文学馆中吹水魏王。
有皇帝老子撑着,结果王府可用之人,居然连个上台面的都没有。反倒是一向被人诟病的太子李承乾,前有王珪后有马周,更不要说在外张德***,简直是上至中枢下至州县,都有“东宫系”的要员。
魏王府聚起来的一帮文官,都是废物。
这一次“张德嫁女”引发的两个成语,连京城市井之间,讨论的也多是梁丰县男何等的豪富,何等的出手阔绰。
而讨论这些的人中,多的是“风流薮泽”之地的穷酸措大。换成十年前,这些人只怕是要大为抨击“朱门酒肉”如何如何。
杨朱之学再起波澜,连孔颖达都挡不住,何况是那些等着“升官发财”的选人?
皇帝要从运河中收过路费,没问题,可以接受。但既然自己没钱要收费,就别怪别人拿“有钱任性”说事。
外朝风平浪静,始终没去撩拨皇帝的心思,不也是因为皇帝目前在漕运中收过路费,是收到他们身上吗?
真正高兴的外朝内廷,也只有内府和兵部高兴。这笔钱,按照公布出去的告示,是用来填补兵部用度的。
民部方面,连计吏都不让派出去审查,可见这“水深”。
尚书省连房玄龄都“冷暴力”对抗,还有什么好说的?
“张德嫁女”一事,如此堂而皇之,甚至是大摇大摆地无风无浪安全揭过。只能说明一件事情,从今往后,“言利”不可耻。
“今时使民‘逐利’,后世如何断我贞观一朝?”
魏王李泰一身白嫩皮肉颤动,脸色相当地难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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