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心跳一定比平日快得多。
身畔的女子注意力全在他身上,自然留意到了他涌动着异样潮红的脸孔,轻声呼唤道:“萧诩,萧诩。”
宛如两盆冷水浇下来,浇灭了他心头所有的火焰和蠢蠢欲动。
他瞬间冷静下来,用尽生平所有的自制力,抚平如擂鼓般的剧烈心跳,慢慢平静下来。
她还在喊着萧诩的名字。
他依旧闭着眼熟睡不醒,脸上潮红渐退。
……
一定是做噩梦了吧!
顾莞宁微微轻叹,用手抚平他的眉心。
萧诩果然是在做噩梦,便连这样的轻抚,也令他不甚舒适,眉间皱起。
顾莞宁失笑,收回手,默默地守在他身边,不再碰触他。过了一会儿,萧诩眉间平复,睡梦正熟。
钱大夫悄然进了寝室。
在宫中待了这么久,钱大夫自然懂得宫中规矩。守在角落里,不能发出声音,免得惊扰天子安寝。
不能出声,看上一两眼倒是没什么妨碍。
譬如此时此刻。
美丽冷艳的顾皇后坐在床榻边,温柔地凝望着熟睡的皇上,这副画面静谧而美好,笔墨难以形容。只这样看着,也觉得赏心悦目心旷神怡。
大秦自建朝以来,这般深情的天子,只有萧诩一个。
这等美丽聪慧冷静果决的皇后,也只顾莞宁一人。
如此情深的一对夫妻,便连上天也不忍将他们两人分开。好在皇上已有了对症的药方,休养一段时日,很快就能痊愈,以后再不用为巫术之事烦心。
钱大夫美滋滋地想着,心情十分美妙。
正想着,顾莞宁抬头看了过来:“钱大夫。”她声音压得极低,显然不愿惊醒沉睡中的天子。
钱大夫立刻回过神来,同样轻声应道:“娘娘有何吩咐?”
“待皇上痊愈,钱大夫可愿留在太医院?”顾莞宁像是随口询问天气如何,淡淡问来。
钱大夫这些日子也在琢磨此事。
身为大夫,能在太医院里任职,自是求之不得的喜事。既有官身,又有志同道合的徐沧为伴,一起钻研医术。
只是,妻儿都在洛阳,他一个人独自留在京城,不免孤单……
“钱大夫若愿留下,我便命人在内城准备住处,将钱大夫妻儿都接至京城。”顾莞宁似窥出了钱大夫的顾虑,三言两语,便将钱大夫的后顾之忧解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