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公架子,反而自顾自拿了一碗豆腐脑,自行加了各种料头,最终……狠狠地一勺白糖。
“……”
张德眼皮抖了一下,最见不得这个。你说你一个山东人,吃这么重口味,对得起山东父老乡亲吗?
老世族家中多有规矩,“食不言寝不语”那是必须的。
但是时代在变化,公门中业务繁忙,时间十分紧张,吃饭时间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摆放“逼格”。边吃边谈,边吃边说,成为了官场常态。
甚至连酒宴,也逐渐演变成进一步的“研讨”场所。
“张公,老夫此来只为一事。”
马周喝了两口豆腐脑,手中攥着一根一尺来长的油条,那架势……大概就是张德不答应,就会抄起油条打过来。
扒拉着蟹黄炒饭,老张嘬了一口紫菜蛋汤,左手汤勺右手筷子,悬在半空看着马周:“进奏院那个案子?”
“不错。”
马周点点头,“公议已经定了,只是这如何操作,却成了难处。”
收保护费最好是别人主动来给,可大多数保护费,还是得小弟在缴费最后一天去催收。
用人成本高啊。
马周手头并非没有人,可现在到处都在用人。薛大鼎那里还要修路,巡抚辽东是轻松的事情?不要用人?徐孝德在湖南修路,摆平湖南地头蛇是轻松的事情?不要用人?安北都护府要修路,维护乌堡据点是轻松的事情?不要用人?
要是把薛大鼎、尉迟恭、徐孝德封王,那倒是不用管,由得他们自己搞定。毫无疑问这是痴人做梦,吃什么饭当什么心。
“还是缺人。”
马周一句话说的有点扎心,历朝历代,就怕官吏太多,偏偏贞观朝居然出现官吏不够用的情况。
莫名其妙嘛。
“此事其实简单。”
老张又扒拉了一口炒饭,狼吞虎咽吃了个爽,又喝了口汤,这才看着马周还有一众马周的幕僚:“钦定征税司那里其实有不少东西,只不过钱谷这个废物一窍不通,空守宝山去挨饿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马周来了精神,幕僚们则是赶紧往嘴里塞鲜肉馒头,这他妈真好吃!
“扬子江两岸……不拘扬子江,黄河两岸也是如此,还有渤海、东海,乃至朝鲜道、扶桑、岭南、南海……如今票证极多。只说这凭票,如今还在流通。因宣纸缘故,如今民间借贷,也多用纸条来写个借据甚么。”
听张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