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心铭虽是他的学生,对他也很恭敬,然在言谈间他很少占上风。这对王亨来说,很不可思议。在他的过往人生中,只有林馨儿才有这份敏锐的才思和犀利的口齿,又了解他,每每将他逼得哑口无言,或者傻笑。
王亨按下心头疑惑,转而问她病况:“青云可大安了?”
梁心铭道:“谢恩师记挂。已经大好了。”
王亨打量她,果然气色好多了,只是还清瘦。
他又问她考试情况。
梁心铭也都一一回答了。
然后,她留王亨用午饭。
王亨看着她笑吟吟的样子,诚意十足,却不敢答应。
是不敢,不是不想。
他害得她吃了这么大苦头,还差点误了前程;承诺给她一个交代,却没查出个所以然,怎有脸面留下来吃饭!
他便道:“你才刚好,忌饮酒和油腻食物,为师不便搅扰。等来日你高中,再为你庆贺。”
梁心铭也不挽留,恭送他到大门外。
王亨翻身上马后,又深深凝视着她,道:“再有些日子就放榜了。青云在家静候佳音吧。”
梁心铭忙揖道:“学生恭送恩师。”
王亨催马去了。
一安忙跟上。
梁心铭听见马蹄声渐远,才直起腰,目送那主仆走不见了,才转身进院,一路出神,走到阶前。
阶前分别种了一棵桃树和一棵梅树,看样子已经活了,枝条上有芽孢突出。她盯着那芽孢,觉得就像现在的自己,在春风的催动下,即将嫩叶的新绿。
第二个来访的是周昌。
梁心铭听说他来了,挺意外。
这人和她并无多深的交情,怎么来了?
她将周昌迎到堂上,让座让茶。
周昌坐下,笑问道:“梁兄可大好了?”
梁心铭笑道:“已经好了。多谢周兄记挂。”
周昌道:“小弟早要来看望梁兄的,又怕梁兄身子还未痊愈,搅扰了梁兄,有违探望的本意。”
梁心铭道:“前两天还无力,昨天就好多了。”
周昌笑道:“如今梁兄可出名了,不但小弟记挂你,外面好些人都关心你呢。”
梁心铭诧异道:“在下竟有这等魅力?”
周昌笑道:“可不是!大家都翘首以待,看你可能金榜题名,关切你的结果比关切他们自己更甚。——若病得那样还能高中,也太打击人了!大家能不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