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篡位,弑兄杀子的罪名,那么一切就都简单多了,他们也能名正言顺的拿回属于殿下的一切了。
可现如今这渺茫的希望都斩断了。
他攥紧了衣袖,这才压制住内心的躁动,胸腔起伏,声音也像含了稀碎的冰渣一般,“阿妤如何了?”
“晋阳那边很太平,江将军说,孟妤都能对付的,殿下不必担心!”高栾沉声道。
他轻轻的嗯了一声,“下去吧!本宫知道了!”
“殿下……”萧柏文不放心的回首,“大局为重!”
他眉头颦蹙,有些不耐烦,抿了抿嘴角终究以沉默对之。
书房的门一关,将外头的天色隔绝了,夕阳透过纱窗照了进来,落在了他的身上,青衣如松,屹立在沙盘边久久未曾动过一步。
墨色的发丝也因着阳光变得金黄,他双目空洞的盯着沙盘,眼中渐渐的爬了一层寒意来,漫漫的像是火烧云一般在他眸中跳跃着。
孟妤离开之后,他惶惶不能终日,日日辗转难眠。
他二十多年的生涯中,头一次觉得恐惧这般的让人抓心挠肺。
“阿妤,本宫该怎么做?”他双手抓进了沙盘中,刹那间鲜血从指缝间弥漫出来,将细细的沙染得通红。
离开了书房的萧柏文和高栾一路,二人皆是沉默不语。
可唯独高栾觉得此事有些蹊跷,他虽然愚钝,可是好歹也跟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,自然是有些心思的。
萧柏文瞧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,不由得侧目道:“你有话要说?”
“此事有些不对劲!”高栾点了点头,疑惑不解的抓了抓脑袋,“当年的时候,殿下就开始收集证据了,虽然公孙长堰做得滴水不漏的,可难免有些漏洞,殿下关进东宫之后就开始寻找蛛丝马迹,那个时候公孙长堰把史官看得很牢固,甚至将其囚禁了十多年!”
萧柏文也若有所思的拍了拍手掌心,“照你这么说的话,皇上不可能没有记载的,更何况皇上一向争强好胜,胜负欲很强,我儿时就听父亲提起过,皇上与先皇当初很不和,就是因为先皇太过于出众了!”
所以按照公孙长堰的性子,如此可以耀武扬威的事情,他怎么可能没有记载在史册里面的。
况且史官一向都是如实写的,也未曾听说过公孙长堰杀史官的事件,可怎地好端端的就没了踪迹呢?
史官的说服力总是比一般人强烈的。
高栾也是不能够理解,急得直抓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