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”
随着大皇帝面色越来越骇人泛青气,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,直到最后再也说不下去。
“朱雀之心?!”但见他慢慢站直了身姿,似乎有怒气累积到极点却又化作寒凉点点散开,“我对你掏心掏肺,你就跟我说这些混不着边的胡话?什么通仙通仙,你长这么大可曾见过神明一个衣角?这些时日,你我相处点滴,你竟没有一丝感悟?”
“感悟什么?”我抖着胆子问了一句,有一种很不好的预兆。
他闭了闭眼,复又睁开蹙眉盯着我道:“你可有对我半分男女情谊?”
我心中第一反应便是——没有!但看他那模样,这二字已到我嘴边却不知为何吐不出来,只应:“人各有天命。臣活着,是陛下的活人;死了,是陛下的死人。生死相托,乃大义,高于男女情谊。”
“可是,怎么办……”他甚是悲凉地望着我,竟有几分脆弱无助之感,“我却对你生了男女情谊。”
我大惊!怎么会这样?怎么可以这样!我自忖从无轻浮举止叫大皇帝迷惑。
“什么生死相托!我不要你为我殉葬,我只要你为我而活。我不要你做我的什么活人死人,我只要你做我的人。”
他今日肯定醉得不轻,我自我宽慰,赶忙跪下身庄重道:“此乃大忌,陛下一时糊涂看上臣蒲柳之姿,但若被有心人听去,不必殉葬,臣怕是明日便活不过了。”
“成日里不是说死就是说活!我晓得你看重自己的性命。”他孤注一掷低下头来,“我自然有法子保你将你脱去这什么劳什子圣医族族长的身份。”
我瞠目结舌望着他,我一旦做了这圣医族族长便需一直做到死为止,如今尚可过得一日算一日,一旦卸去这身份,按着圣医族规矩,首先必须就地秘密*处死,绝不能放我生还,便是皇帝也不能破例。他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保我,圣医族就有一百零一种一千零一种方法将我处死。
他却那边甚是认真道:“这法子我想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,可寻个死遁的方式,你只须装病些时日,我叫太医们诊断药石罔效,随后将你称死,再将你秘密藏于民间,过些时日,以达官贵人之女身份将你接入宫中……”
“臣誓死不能从!”我赶紧打断他,“臣自记事起便寄情医术药理,无暇他顾,过去如此,将来亦是如此。况,陛下从未见过臣真正容貌,自然不知臣面纱下其实粗鄙非常,长得人厌鬼弃,只一双眼睛勉强过得去,臣过去说自己长得貌美,实是自欺欺人之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