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峻兄,好久不见!”
葛玄相距甚远,便拱手虚向,喜意连连。
闻声,任岐亦是起身回首望去,见是葛玄已出,匆忙走出凉亭。
“孝先贤弟!”
任岐阔步至葛玄身前,抬手把住葛玄手腕,慰慰而言:“昔日与贤弟一别,岐自孤意,今终食苦果矣!”
“子峻兄,可曾悔之?”
葛玄心知任岐不过是心有忧愁,心中郁气难解,于是问道。
这一问,任岐倒是愣了下,沉索良久,才徐徐说来:“并无悔意。虽一如贤弟所言,战事不利。然,为李君等诸贤士,巴蜀之万民而奔波奋之,岐纵身死无悔!”
葛玄侧目相望,颇是有些不理解任岐。被刘焉所害的李权等十余益州名士,与任岐并无过好的交情,委实不止于此。
最先知晓二人举事的,莫过于己。那还是在三年前,益州士族的利益,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威胁。但是李权的身死,却让不少人义愤填膺。
可贾龙与任岐并非没有选择,比如向赵韪一般,顺服刘璋,未尝不可。
君不见今时今日,益州士族再度执掌大权,东州士人多为逃散。
又何必冒着三族夷灭之危,铤而走险?
“贤兄,吾等且安坐细谈!”
葛玄心中虽有疑惑,但事已至此,任岐等人也败退峨嵋,多言无益。于是,请其回入亭间,端坐详叙。
二人落座,只有清茶两盏,熏香一柱。
“兄长,玄观百姓,皆至峨嵋。不知日后有何打算,毕竟十几万生民,粮草不济,仅靠峨嵋,难以支撑啊!”
葛玄将话题引到迁徙百姓上面,任岐面色转而凝重,无奈的叹了一声,言道:“兄亦无法,杨洪在蜀中聚义兵十余万,反为蜀兵趁机一战破之。武阳坚城,也是士气日渐低落,坚持不下。好在,过江之际,送来了四十余万石粮秣,撑到年末不成问题。”
葛玄眉头一紧,撑到年末?
那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,而现在刚刚进入八月份,距离明岁秋收尚有一十三月呢。这么长的时间,区区四十万石粮草,怎么都不足够。
再看向任岐,果见其面色有异,似乎欲言不发。
“贤兄,十几万百姓,为重中之重,但有用的到玄者,大可言来!”
任岐回首端望,感概言道:“贤弟甚至吾心,过江以来,岐日夜操劳粮秣之事。然不论入山狩猎,下江捕捉,皆不足需。而今,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