谦回忆着那封信,脑海里突然间闪过王淮信件里,提起的叶青的名字,于是急忙说道:“对了,我想起来了,王相在信中提及了那叶青的名字,只是我刚才疏忽大意,给忘记了。”
“说什么了?”朱熹心不在焉的问道,举目望着那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客船。
这个时候的客船甲板上,已经挤满了人,一个个争先恐后,都想等船靠岸后,好在第一时间就踏上码头与亲人团聚。
“说叶青要复原那元祐浑天仪象,而且信中言之凿凿……。”
“什么?谁要复原那元祐浑天仪象?”朱熹一惊,急忙回头望向旁边的吕祖谦道。
吕祖谦想必知道朱熹的心病,当年他就是想要借着复原元祐浑天仪象的机会,从而捞个大学士的职衔,但谁承想,以他的才华跟学士,竟然都没有能够成功。
而如今,那个被他们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的禁军都头叶青,竟然要复原那元祐浑天仪象,所以说,朱熹若是不感到震惊,吕祖谦才会觉得奇怪。
“禁军都头叶青,他要复原那元祐浑天仪象。”吕祖谦说道。
点明了禁军都头,而非是皇城司统领,这便是吕祖谦,或者说是文人心胸的狭小体现。
从古至今,多少文人都喜欢在他人声名之上,做出一些如同小丑般的文字游戏,好像只有这样,才能让他们的身心舒畅,才能让他们感觉,即便叶青已经高升,但在他们眼里,依然还是那个小小的禁军都头。
他们重礼仪、守礼制、讲门阀、看出身,所以英雄不问出处这句话,在文人词汇里,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,不知道被抛弃到什么地方去了。
“一个小小的禁军都头,要做国运之道?简直是贻笑大方,让我大宋朝……。”朱熹原本质朴无华的黝黑脸庞,此刻充满了不屑跟愤慨,朝廷简直是在羞辱自己啊!
他朱熹当年不曾复原,已经让他引为平生唯一之憾事,但好在,其他文人连试一下的资格都没有,这多少能够让朱熹自己心里平衡一些,毕竟,自己是除了苏颂之子苏携外,唯一一个被朝廷差遣复原元祐浑天仪象的人。
即便是不论成功失败与否,但朝廷的认定,这对他来说,就是别人眼里可遇不可求的巨大盛名。
但如今,朝廷却让一个小小的禁军都头,岂不是说一个小小的禁军都头都能够跟他朱熹平起平坐了?岂不是说在朝廷眼里,他朱熹跟那小小的禁军都头,就是一类人?
这是赤裸裸的在羞辱他朱熹啊,叶青复原不成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