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不读书,却能融汇贯勇,取其精要,亦是天授之人。”
荀彧垂下眼皮,笑容有些落寞。钟繇曾是长安旧臣,深得天子信任,现在却弃旧朝如敝履,他代表汝颍人居高位,对汝颍士风不知是好是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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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风宴快结束的时候,郭嘉才匆匆赶来,陪着钟繇乘船游览秦淮夜景。他先告诉钟繇、荀彧一件事:刚刚收到消息,孙翊诱敌深入,斩杀了刘繇、士徽等人,大获全胜。许劭提前告别刘繇,安然无恙,现在正在赶往建业的路上,同行的还有刘先及其外甥——神童周不疑。
钟繇吃了一惊,又有些遗憾。这么大的战功,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。刘先更过份,居然不肯早点投效,非要等他走了再接受孙翊的辟除。不过他不能摆在脸上,发了些感慨。
“许子将能及时抽身,也是幸事。”
荀彧沉默不语。郭嘉说道:“虽说不死,却也和死差不多。”他呷了一口茶,又道:“游学十年,如今学成归来,总要交几篇心得的。”
钟繇和荀彧互相看看,异口同声的问道:“这是大王的意思吗?”
“大王没说,是我猜的。”郭嘉看着两岸繁华的夜景,眼起了眼睛,咧嘴一笑。“这文章不好做,弄不好又要吐几口老血。”
“奉孝!”荀彧沉声低喝,眼神严厉。许劭是汝颍耆贤,比郭嘉大二十岁,在与吴王的争斗中落魄至此,郭嘉不宜再落井下石,传出去有碍清誉。
虽然郭嘉一向不怎么在乎这一点。
郭嘉没有再说什么。他该说的已经说了。许劭归来,荀彧肯定要去迎接,钟繇也会出度接风,他们会将这句话带给许劭。尤其是钟繇,他功业心强,这次零陵大捷与他无关,他这个御史大夫做得不安心,肯定要找机会立功。至于他本人,一向和汝颍士人保持距离,又身处机密之地,大可不见许劭,免惹麻烦。
钟繇、荀彧明白了郭嘉的意思,都觉得不好办。许劭一向自负,若是肯轻易低头,当初也不会负气出走。如今虽然穷极归来,实际上已经服输,却未必肯做这样的文章。人要脸,树要皮,逼许劭写这样的文章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?
“可有变通之法?”钟繇低声说道,却没看任何一个人,仿佛是自言自语。
“过几日觐见,你不妨问问。”郭嘉歪了歪嘴。
钟繇抬起眼皮,瞥了郭嘉一眼,忽然笑了。“奉孝,你今天来得这么晚,恐怕不是因为不能饮酒吧?”
郭嘉也不客气。“是的。有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