绮宁从善如流的接口:“咱们乡下人,没吃过这种精致的糕点吃食。这也不怪你……等哥哥日后挣了大钱,每日都给你买好吃的糕点。”
旁边那边走边说笑的两人听得这话,朝绮宁笑了笑:“小伙子倒是有志向的很。”
绮宁腼腆的露出个笑来。
这商队里,也不是每人都对他们看不起。
不少从底层爬出来的杂役,看到绮宁跟阮明姿这一对困苦的兄弟俩,心生恻隐,想到了从前的也有不少,多多少少对兄弟俩抱有一丝善意。
菊花糕这事看似这样过去了。
然而不到半刻钟,整个营地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里。
只有那些马儿,似是感受到了危险将近,都有些不安焦躁的一下下刨着蹄子。
阮明姿做出一副昏睡的模样,小心翼翼的睁开了一道眼缝,观察着旁人。
营地里的旁人,大多睡得东倒西歪的。
但包括那些镖师在内,看上去没有一人还醒着——除了阮明姿跟绮宁。
阮明姿跟绮宁对视一眼。
她们挑选的这个地方,其实很巧妙,正好在上风口。
阮明姿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来,手腕一抖,任那药粉随着风,往下风口处飘去。
她堪堪做完这些,便听到远处隐隐有马蹄声传来,地面甚至都微微震动起来。
阮明姿心下一凛,同绮宁交换了一个眼神,两人钻入了稻草垛之中,尽量用稻草掩住了自个儿的行踪。
而这当口,那马蹄声已然近了。
她听见不少人操着一口听不懂的土话,在那笑哈哈的说着什么。
隐隐只能辨出几个字眼。
什么“肥羊”,“银钱”,“赚翻了”之类的。
阮明姿心下一沉,果然没料错,她们这八成是碰上劫道的了。
只是这劫道的,还有点水平,不跟有镖师护卫的硬杠,大概是买通了商队里头做饭的,利用这统一分发菊花糕的机会,药翻了全队人。
阮明姿躲在稻草垛里,听着外头窸窸窣窣搬运东西的声音,握了握拳。
那些是真正的亡命之徒,她跟绮宁两人唯一的仪仗,只有袖间那小巧袖珍的弩弓。
但这对上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,根本就是白给。
她只能隐忍。
不多时,阮明姿便听到外面传来惊呼声:“你们是什么人?!”
阮明姿心道,可算醒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