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吧去吧。”徐氏挥手,“忘不了你的。”
蒋氏的杜鹃院离香蒲院颇有些距离。不过两个人相携着一路前行,慢慢走着倒也不觉得太难过。
“六奶奶许是恼了我非要拉你过来罢。”走出一段路后蒋氏就与郦南溪道:“还请六奶奶体谅我些。我也是怕老太太等会儿心情不好再拿我们撒气。”
虽然堂嫂是这样说,但郦南溪知晓蒋氏是不愿老太太发怒到她身上,为了她而如此,便道:“大嫂的心意我明白。只不过那口气着实咽不下。”
“不需要咽下去。”蒋氏握了她的手压低声音,“往后有的是法子处置。何必争这一时的意气?跟你说,老太太这回是真的恼了那女人了。你和老太太关系好,老太太自然会帮你出头,连你自己动手都不必。”
郦南溪没料到蒋氏会和她说了这番抵实的话语,一时间倒是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了。
蒋氏倒是想起来一事,问郦南溪:“方才六奶奶说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您没吃那蟹肉。不知是何证据?”
怀孕之中,郦南溪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,经常有些冲动,也有些烦躁。张老太医给她把过几次脉,都说这种情绪的波动是孕中的正常现象。
先前的时候郦南溪曾想过说出有孕的事情来证明自己。后来经了这些之后,她早已没了这样做的兴趣。
如今大奶奶问起来,郦南溪并未答她,只道:“府里有那么多人,府里的丫鬟们也都在外头看着,细心查探一番总是能够知道实情的。”
蒋氏知道那些廊下的小丫鬟应当根本就没去注意屋里发生了什么,但郦南溪这样说显然是不肯将话说明,她就识趣的没有多问。
两人来到杜鹃院的时候,恰好遇到了往那边去的重令宇。
重令宇是重令海一母同胞的亲哥哥。他是家里孙子辈的头一个,已经十岁,初露小小少年的模样,穿着靛蓝衫子看着很有几分书生气。
他见蒋氏和郦南溪相携而来,先是唤了声“母亲”,又和郦南溪行礼问安。
蒋氏上前给他拽了拽衣裳下摆,又给他整了整衣襟,奇道:“宇哥儿怎么过来了?不是跟了你父亲在前头宴上?”
她话刚说完,重令宇还没答话,旁边走过一人来,相貌和重二老爷仿佛,不过神采比重二老爷好了许多,浓眉大眼的看着很是精神。因他耳鼻偏阔,瞧着很是憨厚。
重廷忠有些犹豫的说道:“我听说后头出了点事儿,就带着宇哥儿过来看看。恰好你就过来了。